率真的晚晴 作品

第90章 潜伏韩国(第2页)

经过三天没日没夜的赶路,众人早已疲惫不堪,脚步踉跄。他们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每迈出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意志。嘴唇干裂,嗓子冒烟,却只能忍着干渴继续前行。

终于,在一个雾气弥漫的清晨,透过那层层叠叠的树林缝隙,他们看到了一座城池的轮廓。那城池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座神秘的幻影。嬴政心中一喜,他知道,那便是韩国境内的余吾城,或许,那就是他们暂时的避难所,是他们在这无尽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在韩天极不情愿却又不得不从的带领下,嬴政一行人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然无息地进入了余吾城。此时的余吾城,虽未遭受战火的直接侵袭,但在韩国动荡的局势阴影笼罩下,也弥漫着一股压抑而紧张的气氛。街头巷尾行人匆匆,神色间皆带着几分忧虑与惶恐,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嬴政一行人进入城中后,不敢有丝毫耽搁。此时的琉璃,伤势愈发严重,她静静地躺在嬴政怀中,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嬴政心急如焚,那焦急的神情仿佛心被无数钢针深深刺入。他的目光在城中急切地搜寻着,终于发现了一家医馆。

医馆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嬴政毫不犹豫,抱着琉璃疾步冲进医馆。医馆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草药气息,那气息混合着各种药材的味道,厚重而又独特。墙壁上密密麻麻地挂着各种草药,有的晾晒着,有的用细绳捆绑成束,还有一些瓶瓶罐罐摆放得整整齐齐,里面盛放着研磨好的药粉。四周还挂着一些针灸器具,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冷的金属光泽。

嬴政小心翼翼地将琉璃放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那木床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仿佛也在为琉璃的伤势叹息。嬴政的双手微微颤抖,他焦急地盯着郎中,眼中满是哀求之色,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在所不惜!”郎中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他面容和蔼,眼神中透着医者的沉稳与专注。听到嬴政的呼喊,他赶忙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草药,快步走到床边。

郎中俯下身,轻轻握住琉璃的手腕,为她把脉。他的手指搭在琉璃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后,他又仔细查看了琉璃身上的伤口,那些伤口触目惊心,有的已经化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郎中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位姑娘伤势太重,五脏六腑皆有损伤,背部的重创更是伤及要害。不过,老夫行医多年,定会尽力一试。”

与此同时,其他秦军士兵也在医馆的另一处接受治疗。他们或躺或坐,身上的伤口让人不忍直视。郎中忙碌地穿梭在众人之间,手中拿着药碗和绷带,熟练地为他们敷药、包扎。他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嘴里念叨着:“唉,这些伤都是战场上留下的吧,真是可怜啊……”士兵们咬着牙,强忍着伤口的剧痛,没有发出一声呻吟,他们的眼神中依旧透着大秦士兵的坚毅。

而韩天,趁着众人都在关注琉璃和秦军士兵的伤势,无人留意他的时候,偷偷溜出了医馆。他像一只受惊的老鼠,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走在街上。此时的他,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逃脱嬴政的控制,重新获得自由,然后找机会报复嬴政。

韩天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一片混乱。突然,他看到前方一群人围在城墙边,似乎在看着什么。他心中好奇,不自觉地凑了过去。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他定睛一看,只见城墙上贴着一张告示。告示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写着韩王病重,长公子韩安监国的消息。

韩天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他的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嘴唇也开始微微颤抖。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韩天深知韩安的为人,韩安心狠手辣,为了王位不择手段。自己身为韩国公子,一直以来都是韩安登上王位的潜在威胁。如今韩王病重,韩安监国,自己的处境可谓是岌岌可危。韩安必定会想尽办法除掉自己,以绝后患。

就在韩天惊恐万分、不知所措的时候,嬴政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他身后。嬴政看着韩天那惊慌失措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轻声说道:“韩天,你觉得韩安会容得下你吗?你若此时逃走,恐怕韩安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毕竟,你对他的王位可是个不小的威胁。”

韩天听到嬴政的声音,身体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他缓缓转过头,看着嬴政,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他深知嬴政所言非虚,以韩安的性格,自己一旦回到韩国,等待他的必将是一场残酷的杀戮。

嬴政继续说道:“如今你与我合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大秦势力庞大,兵强马壮。只要你助我回到秦国,我以秦王的名义起誓,定保你平安。你在秦国,将会衣食无忧,远离这权力争斗的漩涡。”

韩天听后,心中陷入了沉思。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他在心中权衡利弊,深知此时自己已别无选择。若不与嬴政合作,回到韩国,等待他的可能就是韩安的毒手,死无葬身之地。而与嬴政合作,虽然要受制于他,但或许真的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最终,韩天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对嬴政说:“好,我与你订立盟约。但你必须保证,回到秦国后,会护我周全,绝不让我受到任何伤害。”

嬴政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胜利者的从容,他点头道:“放心,只要你信守承诺,我嬴政说话算数。我大秦向来讲究诚信,你无需担忧。”

在余吾城中休整了两三天,这几天里,嬴政日夜守在琉璃身边,对她悉心照料。他亲自为琉璃煎药,每一碗药都饱含着他深深的关切与担忧。他看着琉璃那苍白的面容,心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或许是嬴政的坚持与关爱感动了上天,琉璃的伤势逐渐有了好转。这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琉璃的脸上。她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眸,虽然依旧透着虚弱,但却重新焕发出了一丝生机。

嬴政正在为琉璃擦拭额头的汗水,看到这一幕,心中大喜。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紧紧握住琉璃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阿璃,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琉璃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微笑,轻声说道:“陛下……我没事……”看到琉璃渐渐恢复,嬴政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那一直紧皱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

等琉璃的伤势又调养了几日,气色稍好,不再如之前那般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时,嬴政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当机立断决定继续前行,朝着韩国都城新郑进发。新郑作为韩国的核心,或许藏着他们离开韩国、回归秦国的契机。

为了顺利混入人群,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一行人精心乔装打扮成商旅队。嬴政头戴一顶破旧的斗笠,斗笠边缘略有破损,露出几缕粗糙的竹篾。他身着粗布麻衣,那布料质地粗糙,颜色灰暗,还打着几个补丁,完全是一副寻常商人模样。

琉璃则换上了一身朴素的女装,淡蓝色的衣衫洗得有些发白,她戴着面纱,半掩着依旧略显苍白的面容,静静地坐在马车之中。

韩天与秦军士兵们也纷纷换上普通百姓的服饰,或穿着打着补丁的短褐,或身着颜色暗沉的长袍,赶着几辆马车,车上装满了看似寻常的货物,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混入了往来如织的商旅队伍之中。

一路上,众人皆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他们深知自己身处险境,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嬴政时刻警惕着四周,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与周边的动静。

琉璃虽身处车内,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时刻留意着外面的声响。韩天心中虽有诸多不甘与无奈,但此时也只能听从嬴政的安排,不敢轻举妄动。

秦军士兵们更是紧绷着神经,手虽看似随意地搭在赶车的缰绳上,实则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他们尽量避免与他人过多交流,生怕言多必失。然而,韩国境内关卡众多,每隔一段路程便会遇到韩国士兵盘查。

每当此时,韩天便硬着头皮上前应对。只见他满脸堆笑,那笑容却略显僵硬,带着几分讨好地说道:“军爷,我们是从余吾城来的商旅,此番来新郑做点小本生意,还望军爷行个方便。”说着,便悄悄递上一些提前准备好的银两。那些士兵们见钱眼开,接过银两后,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车上的货物,便大手一挥放他们通行。就这样,凭借韩天韩国公子的身份与些许银两打点,他们倒也顺利通过了几次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