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韩宫风云
在战国七雄之一的韩国,局势如同一团错综复杂的乱麻,愈发波谲云诡。暮夏的闷热仍在空气中顽固地盘踞,犹如一层密不透风的纱幕,紧紧裹住大地;而初秋的凉意却已悄然渗透,似一把锐利的薄刃,在不经意间划过闷热的缝隙。韩宫,这座承载着韩国兴衰荣辱的宫殿,此刻正笼罩在一片压抑而沉闷的氛围之中。
宫殿飞檐上的神兽雕塑,原本威风凛凛,此刻在黯淡的日光下,却仿佛被抽去了灵魂,透着一丝无力与哀愁。那黯淡的光线,像是被一层灰色的滤镜所笼罩,使得整个宫殿都显得毫无生气。云朵像是被凝固在了天空,沉甸甸地压着,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韩国大王已病入膏肓,卧床不起,形容枯槁得如同深秋凋零的残叶。他那曾经威严的面容,如今已被病魔折磨得不成样子。面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仿佛生命的活力正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流逝。双颊深陷,颧骨突兀地隆起,仿佛皮包骨头。嘴唇干裂,布满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裂痕,像是干涸的河床。他连言语都无法说出,只能用那微弱的眼神和几不可察的动作,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每一次眨眼和手指的微动,都像是在与死神做着最后的抗争。
长子韩安,一个被权力欲望彻底吞噬的人,以监国之名,堂而皇之地行夺权之实。他的心狠手辣和利欲熏心,在每一个眼神和举动中都表露无遗。为了铲除一切可能威胁到他王位的隐患,顺利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韩安以韩天援赵失利为借口,毫不留情地将韩天软禁起来。
韩天被软禁的府邸,大门紧闭,仿佛一座与世隔绝的牢笼。周围侍卫林立,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枪,表情冷峻,宛如一座座冰冷的雕塑。韩天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像一只被困住的困兽,焦急又无奈地踱步。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无奈交织的复杂情绪。心中满是对韩安的愤恨,那愤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心中肆虐;同时,又夹杂着对自己命运的深深担忧,不知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那日,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韩安偶然来到韩天的府邸,命运的红线将他与琉璃牵到了一起。琉璃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那罗裙的质地轻盈如羽,裙摆如流云般飘逸。她每迈出一步,裙摆便如灵动的云朵般飞扬,仿佛将整个空间都染上了一抹梦幻的色彩。她的面容精致如画,仿佛是上天用最细腻的笔触精心雕琢而成。双眸犹如秋水般澄澈明亮,在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星辰大海,让人一不小心便会深陷其中。琼鼻挺直,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英气。嘴唇不点而朱,恰似三月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肌肤胜雪,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宛如羊脂玉般温润。
韩安一见之下,目光瞬间被牢牢锁住,再也无法移开分毫。他的眼神中瞬间燃起了炽热的欲望之火,那火焰燃烧得如此猛烈,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贪婪的笑容,整个人仿佛被勾去了魂魄。也正因如此,他暂时放过了韩天。然而,韩安那被欲望蒙蔽的心中,很快又涌起了新的阴谋。转头之间,他便将那充满恶意的矛头,对准了韩非。
嬴政,这位秦国的王者,深知局势的危急,以永不侵犯韩国为诱人的条件,请求韩非解除屯留之危。韩非,心怀谋略之人,暗中派人携带大量的金银财宝,去收买赵国的建信君。建信君,一个见利忘义之徒,在赵王面前添油加醋地进谗言。他那谄媚的嘴脸,在赵王面前不断晃动,话语如同毒箭般射向李牧。终于,成功调李牧回邯郸。李牧,这位赵国的名将,无奈地踏上归程,而秦军在屯留的危机也随之解除。王翦,带着所剩不多的秦军,怀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班师回秦的路途。
韩安从暗卫那里得知韩非竟然帮助秦国退兵,顿时怒不可遏。他原本就狭长的双眼,此刻因愤怒而眯成了一条细缝,那缝隙中闪烁着阴冷的光,犹如寒冬腊月的冰棱,透着刺骨的寒意。他的牙关紧咬,腮帮子高高鼓起,仿佛里面藏着一股即将喷发的怒火。“好你个韩非,竟敢私通秦国,妄图谋夺王位!”韩安那愤怒的吼声,如同雷霆般在房间里炸响。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厚重的实木桌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桌上的茶杯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高高地跳了起来,随后又重重地落下,好在并未破碎,只是在桌面上滚动了几圈后,才停了下来。韩安那扭曲的面容,因愤怒而变得更加狰狞,他毫不犹豫地当即下令:“来人,将韩非打入天牢,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探视!”他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仿佛要将韩非彻底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消息,恰似一道晴天霹雳,“轰”地在韩天头顶炸开,震得他整个人都摇摇欲坠。韩天顿时面如死灰,双腿发软,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满心恐惧,自此整日龟缩在府中,大门紧闭,犹如一只受惊的老鼠,不敢迈出大门半步。
此刻的韩天,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似冬日里飘零的残雪,脆弱而无助。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像是两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他深知韩安那心狠手辣的手段,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恐惧的气息,生怕韩安那冰冷的屠刀,下一秒就会无情地落到自己头上,结束他这岌岌可危的生命。
这日,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韩安心烦意乱,如同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在府邸中来回踱步,坐立难安。终于,他决定召来一众歌姬,妄图在声色之中忘却烦恼,寻得片刻欢愉。
不多时,歌姬们莲步轻移,鱼贯而入。她们身着华丽轻薄的舞衣,颜色鲜艳夺目,恰似天边绚丽的彩霞。有的身着桃红色舞衣,那颜色如春日桃花般娇艳,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能将人的目光都融化;有的身着鹅黄色舞衣,似初绽花蕊般清新,轻盈的面料随着她们的步伐轻轻飘动,宛如微风中摇曳的花蕊。
歌姬们在厅中翩翩起舞,身姿曼妙得如同春日里随风飘舞的柳枝。她们长袖挥舞间,如蝴蝶般轻盈灵动,仿佛将整个大厅都变成了一个梦幻的花园。歌声婉转,犹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那美妙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盘旋,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然而,韩安却对这眼前的美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他斜靠在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眼神游离,仿佛失了魂一般。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仿佛两座即将相撞的山峰,中间挤出了深深的沟壑。脑中一直浮现着琉璃那倾国倾城的面容,那如秋水般的双眸,那挺直的琼鼻,那不点而朱的嘴唇,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把锐利的钩子,紧紧地勾住了他的心。
越想,他心中越是烦闷,那股无名之火便如同被风助燃的烈焰,腾腾而起,在他心中疯狂地肆虐。终于,韩安再也按捺不住这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睁,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花,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他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哗啦”一声巨响,桌上的杯盘碗筷瞬间散落一地,发出清脆而杂乱的破碎声,在这寂静的大厅中回荡,仿佛是对韩安愤怒的回应。
歌姬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庞瞬间变得惊恐万分。她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那恐惧如同实质般蔓延开来,几乎要将她们淹没。原本轻盈优美的舞步瞬间乱了节奏,像是被打乱了阵脚的士兵,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呆立在原地,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惊恐地看着韩安,大气都不敢出。
韩安怒目圆睁,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剧烈地抽搐着,仿佛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在皮肤下蠕动。他大声呵斥道:“都给本公子滚!”那声音犹如雷霆般震耳欲聋,带着无尽的愤怒与烦躁。说罢,他竟随手抄起身边的器物,不管不顾地朝着歌姬们砸去。歌姬们吓得尖叫连连,花容失色,那尖锐的叫声在大厅中此起彼伏。有的歌姬慌乱地用手护住头部,试图抵挡可能飞来的器物;有的歌姬则转身就跑,脚步踉跄,裙摆飞扬。一时间,原本热闹非凡、充满欢声笑语的大厅瞬间变得一片狼藉,杯盘碗筷散落一地,华丽的舞衣也变得凌乱不堪,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浩劫。
在韩天被软禁的府邸中,连日来的阴霾仿佛一层厚重的铅云,压得他喘不过气。这几日,韩天整日在房中唉声叹气,坐立不安,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恐惧与担忧中度过。
过了几日,清晨的阳光艰难地穿透层层叠叠的乌云,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韩安的一名亲信匆匆来到府邸,递给韩天一封信。韩天疑惑地接过,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大变,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紧接着竟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欣喜。原本黯淡无光,仿若一潭死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犹如夜空中突然绽放的星辰。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期待的神情,那神情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已久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丝曙光。
韩天心中不禁想到:“难道大王兄终于良心发现了?他竟允许我去见父王。”他一边想着,一边紧紧攥着那封信,仿佛生怕这是一场转瞬即逝的美梦。尽管心中仍有一丝忐忑,但对父王的牵挂和渴望见到父王的心情,还是驱使他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匆匆朝着韩王寝宫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