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河流 作品

第206章 遭歧视受人嫌弃 闻丧事前往祭奠

说来也巧,报丧的张六来到韩家庄,不知道金豆住在那里,在村中路过,看见一个老头在门前路边坐着,他不认识,便上前问路,恰巧问到金珠的大伯,韩兴仁面前。乡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报丧人,头上必戴白孝圈,让人看见,就知道是家有人去世,前来报丧。

张六客气的问道:“大伯,我向你打听一下,金豆家住在哪里?”

金珠的大伯,看见张六头戴白孝圈,就知道来意。见他问起金豆,心里想着,金豆家的亲戚,自己再清楚不过,他只问金豆,莫非金珠家出了事?

韩兴仁就忙问道:“你问金豆,是不是金珠家有谁去世了?”虽然玉芝跳河,在张家堡可谓是人人皆知,可在信息不通的韩家庄,知道的人是少之又少,韩兴仁更是不知。

张六见老伯问他,猜测可能是金豆的本家。前来报丧,就是要让人知道家里出事,于是说道:“大伯,是金珠的婆婆去世了。”韩兴仁听了一惊,这金珠的婆婆,前两天刚来他家,人精神得很,看起来没啥病症,怎么就突然就去世了?他难以相信。韩兴仁急着问了一句:“前几天,金珠的婆婆,人还来过韩家庄,看着身体好好地,怎么就突然去世了?得了啥病?走得这么快?”

“唉,身体是好着,就是想不开,跳泾河了。”张六听了,觉得这事在张家堡就传疯了,肯定埋藏不住,此人了解玉芝,并且很关心,他就毫不隐瞒,如实回答道。

韩兴仁惊得张着嘴愣了神,不知说啥话好。张六看着也很奇怪,心想,这老头愣啥?和他有啥关系?于是又问道:“大伯,我来给金豆报丧,你能给我说一下金豆住在哪里?”

韩兴仁摆摆手说:“不急,我领你去。”说完起身,拄着棍,弯着腰,慢慢的前边行走,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真是岁月不饶人,他老了,腿脚不利索了。

他本来不会去领路,听说金豆在地里干活,被添财打了,还伤了腿。这报丧人来,不知金豆能去不?他要亲自看一下。在他心里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金珠出嫁时,他们兄弟俩感情好,九先生也就这一个女儿,也是为了能和张家堡攀上亲,就认了金珠这个女儿结为亲戚。因为金玲和金豆中间的事情,惹得金珠对两个老人也有了看法,所以亲戚情分逐渐淡了,来往也少了,今天是恰巧遇见,要不就不知道。心里想着,看报丧人没提别人,就明白金珠的心理,根本没打算给自己说的意思,也就是不愿和他来往了,在他心里,自己在世,就不能和金珠断了来往,看现状,心里不免有点沮丧,中间有了矛盾,加之人老了,亲戚情分也尽了。

真是: 人老体弱行动笨,亲戚疏远断情分。

尽管心中有念想,心强没力不从心。

互助组分组时,两组都没人要金豆,嫌他干不了活。还是工作队硬性分给金铃那一组,有让金玲金瓶帮帮金豆的意思。这个组的组长添财,对金豆十分讨厌,觉得金豆少爷架子没倒,看起来是个小伙,可派啥活他都干不了,真是中看不中用。

前几天在山坡地里开始种秋耕地,添财就让金豆耕地,金豆胳膊没劲,手扶不住耕地的犁把,结果,不是耕地的犁,顺着原犁沟走,就是耕出生梁子,不能一犁靠紧一犁,耕不好地。耕牛也像和金豆作对似的,不但不听他的指挥,反而胡乱走,欺负他没劲,金豆根本拉不住,把金豆累得满头大汗,气的直想哭,骂了牛的三代祖宗都不解气,费工费时费力气,活还没干好。

跟着打杂的韩老八,看见后又有气,又想笑,指着金豆骂道:“你说你大九先生,精细伶俐,即能给人看病,还能给骡马看病,活的像个神仙。一辈子精打细算,把他孙子的事,都安顿好了。没想到,要下你这个散财货,把家散了不说,连个犁把都按不住,你说,要你能欻。虽然把门户给立住了,依我看,把孙子的好事都耽搁了,你肩膀上撑着一个脑袋不当个人用,到底算个啥玩意?强背着一张人皮,不如去碰死算了。”

金豆气得翻着眼睛看着韩老八,心里想,你就会欺负人,在别人面前,屁都不会放。

添财听了韩老八的话,火气也给点燃了,便大声骂金豆道:“金豆,你把先人亏了,要你这废物干啥呀?地都耕不了,有啥用?干不了活,倒给人添乱了,我就想踢你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