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刚峰—硬刚的刚(第2页)
"锦衣卫指挥使陆兵临阵脱逃,
致使南阳候张俊泽独木难支。"
黄景说着,
袖中的银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按律......当斩立决。"
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好一招弃卒保车!
那叠银票里,可有一半是张俊泽的"心意"。
这位南阳候大人,原本就是个见势不妙撒腿就溜的主儿。
可架不住人家肯下血本,将近二十万两家底掏得干干净净,
硬生生把自己洗成了"身中数箭犹死战"的忠勇之臣。
更妙的是,这厮还"戴罪立功",
拖着"重伤之躯"追击东狄,
愣是"夺回"了二十万两白银。
再往廉山总督袖子里塞几万两,
这"临阵脱逃"的罪名,可不就烟消云散了?
"要怪就怪陆指挥使醒得太迟。"
黄景阴恻恻地补了句,"这夫妻尚且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同僚?"
黄景心里跟明镜似的——
万岁爷派他这趟差事,压根就不是来查什么真相的。
镶红旗的尸首还躺在井陉关外,
东狄人的弯刀、箭矢都做不了假。
可难道真让他带着两千骑兵杀到燕州去讨银子?
那还不如直接让他抹脖子来得痛快。
"唉..."
黄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国事艰难啊。"
他捻着佛珠的手指微微发颤,"就再苦一苦百姓吧....."
这话说得,仿佛那些面黄肌瘦的佃农真能理解似的。
至于张俊泽那身"刀伤"是真是假?
陆兵到底是废物还是替死鬼?
他不在乎!
前线剿贼的将士还等着饷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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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黄景要的是银子,不是真相。 真要查案,带两队锦衣卫就够了,何须两千禁军骑兵?
"徐大人。"
黄景慢悠悠地起身,
枯瘦的手指在徐高岑肩上轻轻一搭,
却重若千钧,"七日之后,一百二十万两。"
他忽然凑近,
那股子檀香混着腐臭的口气喷在对方脸上,"少一个铜板..."
徐高岑的膝盖当时就软了:
"下官...下官就是砸锅卖铁..."
"用不着。"
黄景阴森一笑,袖中露出半截明黄剑穗,"咱家带着尚方宝剑呢。"
说罢一甩袖袍,带着小太监扬长而去,留下满堂死寂。
"老爷!"
师爷小跑着进来,压低声音道:
"前厅那位京城来的刚青天候着呢。"
徐高岑揉着太阳穴,满脸倦容:
"就说本官染了风寒,不便见客。"
他太清楚刚峰来意了——
这尊瘟神本该押着晋王一行囚车回京复命,
谁知竟掏出了左相手令,
硬是留在山西搞起了分田安民。
那手令自然是刚峰找座师诸葛明讨的。
说来可笑,这位笔架先生既不属诸葛明的"革新派",
也不入司马嵩的"江南党",
两派官员落在他手里都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