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过了黄河太行山,圣旨也得看燕山(第2页)
赵德全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深深作了一揖:“下官……遵命。”
这便是权力——在强权面前,一个小小县令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
乐平县一半的税收仰赖于井陉关商路往来的商旅。
倘若张克一封关,乐平县立刻就会失去大半财源,赵德全这个县令也就做到头了。
相较于晋州官员,他实际上在利益层面更惧怕张克这位真正的财神爷。
两名玄甲卫上前,“护送”县令往后堂走去。
县衙正堂很快被清空。张克大大咧咧地坐在原本属于县令的位置上。
“侯爷,已经封锁全城,那些官员都集中在城西的几家客栈。”奥巴上前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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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带来吧。”张克淡淡地说道。 在乐平县衙大堂内,张克于大堂之上换上了自己的二品武官服,衙署乃是讲道理的地方,需得正式些,穿着甲胄断案并不适宜。
张克坐在本该属于县令的位置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惊堂木。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夹杂着怒骂与推搡的声音。
一群身着各色官服的朝廷官员被玄甲卫押了进来。
为首的张文翰官服凌乱,仍在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丘八是晋州军吗?瞎了你们的狗眼!本官是朝廷三品布政使!”
旁边的周明远也涨红了脸:“我与当朝右相是亲家!你们竟敢如此无礼!”
官员们被推搡着进入大堂,待看清主座上的人时,骂声戛然而止。
张克身着二品武官服(右都督的职位已被免去,一品官服尚未制作),年轻的面容与传闻中年轻的定北侯形象相重合。
张克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
“啪!”木块撞击案几的声响在大堂内回荡。
“你们不是要找我吗?”
张克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后背发凉,“我来了。”
张文翰喉结滚动,试探性地问道:“定……定北侯?”
张克微微点头:“有点眼力见。”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啊。”
“侯爷,下官奉朝廷之命……”张文翰刚要开口,突然瞳孔急剧收缩。
一名玄甲卫站到他身后,寒光一闪,匕首已从背后刺入张文翰的胸口。
刀刃在体内残忍地拧转一圈,拔出时带出一蓬鲜血。
“呃……”
张文翰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前洇开的血花,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口中涌出鲜血,只剩下出气没有进气,说不出一句话。
那名叫俄木布的玄甲卫蹲下身子,如同大漂亮的警察一般自然地将匕首塞进张文翰渐渐失去知觉的手中;
然后起身向张克拱手:“禀侯爷,与代山私通的东狄刺客妄图偷袭在下,已经伏诛。”
整个大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官员们面色如纸般惨白,其中有几人双腿发软,已然瘫倒在地。
张克满意地轻轻颔首。
此时,另外两名亲兵奥巴和班第在三子的引领下,捧着一份加盖代山印信的空白书信走上前来。
一人迅速撰写状子,另一人在书信上填上张文翰的名字,顷刻间,便将这位燕州布政使诬陷为私通东狄大贝勒代山的叛国之徒。
“人证、物证、动机皆备。”
张克目光扫视全场,声音冷若寒冰,“张文翰勾结东狄,妄图为其主子代山报仇,罪证确凿无疑。”
如此栽赃之手段,即便二十世纪那些破案率百分百的神探,亦难以企及,有口供便足矣。
跪在地上的周明远浑身战栗,裤裆已湿了一大片。
他们这些仅在酒桌与官场边缘周旋的小人物,何曾见识过这般阵仗?
正三品的布政使,说杀便杀,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死后还要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甚至全家都要受其牵连。
“侯爷饶命啊!”
不知何人率先哭喊出声,二十多名官员纷纷跪地磕头,额头撞击青砖之声此起彼伏,“下官愿听从侯爷发落!”
张克冷眼旁观着这群不久前还趾高气扬的朝廷命官,如今却如待宰的羔羊般瑟瑟发抖。
他故意沉默片刻,让恐惧在每个人心中肆意蔓延。
“证明你们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