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危机四伏
虎符撞在青砖上的脆响还在帐内回荡,我弯腰去捡的时候,指节擦过冰冷的青铜纹络,突然想起今早曾瑶系斗笠绳结时的手——她的指尖被冻得泛青,系完最后一个结还搓了搓,说这鬼天气比去年冬天还冷。
"公子?"哨兵的声音带着哭腔,血珠子顺着下巴滴在我靴面上,"红沙岗的尘头...遮了半片天。"
我捏紧虎符直起腰,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往下淌。
曾瑶的信鸽是辰时到的,她说赵元勾的是右军,可右军驻地在百里外的黑水河,就算快马加鞭也得赶足半日。
后军却像从地底冒出来的,五里外的红沙岗?
这说明赵元根本没把所有牌都亮出来,或者...曾瑶的情报被截了?
"吹集合号。"我扯着嗓子喊,声音哑得像破风箱。
帐外的号角声跟着炸响,震得牛皮帐布簌簌发抖。
联盟将军是第一个冲进来的,他腰间的鱼鳞甲还带着拆栅栏时的木屑,刀鞘撞在门框上"当"的一声:"后军?
赵元那老匹夫把狼旗军三分之一的兵力都调来了?"他伸手抓过我案上的地图,指节重重压在红沙岗的位置,"红沙岗到咱们营寨二十里,全是平滩,五千骑兵半个时辰就能杀到——"
"半个时辰?"我打断他,"现在未时三刻,子时还有五个时辰。"
"你当狼旗军是咱们?"将军扯下头巾擦脸,汗珠子顺着刀疤往下滚,"他们马背上长大的,夜袭最是拿手。
后军出现在红沙岗,要么是接应右军,要么...赵元根本没打算等子时。"
帐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亲卫队长阿三掀帘进来,他的箭囊里插满淬毒箭,箭尾的红缨还沾着草乌汁的腥气:"三百亲卫点齐了,马厩的草料车能装二十桶火油,随时能烧。"
我盯着地图上的粮道标记,那是条沿着山脚的土路,宽不过两丈。
如果狼旗军先断粮道,咱们就算守住营寨,不出三日也得饿肚子。
赵元要的不是击溃,是困死。
"将军,你守粮道。"我把虎符拍在他掌心,"拒马桩往南挪三十步,草乌箭全给你。
老周的灶灰罐堆在两侧土坡,等他们骑兵冲过来,灰迷了眼再放箭——草乌汁见血封喉,别给他们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