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不入虎穴
谢春花的家除了一间小屋以外,后面似乎还有个小院,但那院子非常小,几乎跟没有一样,估计除了一个做饭必须的小厨房外,应该是没有其他了。 当李当归推开那扇挂着黑纱的房门时,一股浓烈得近乎刺鼻的香气扑面而来。
那是混杂着胭脂水粉与某种奇异花香的馥郁气息,甜腻得让人头晕。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却仍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微微发黑。
"这也太香了吧......"他晃了晃脑袋,这才稍微适应了一些。
由于大姐和二姐时常与草药为伴,所以她们的房间里,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自从静姝住进去后,便时常会夹杂着一些糕点的香气。
宁芙、雀翎等女子的房间内,都朴素简洁,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味道,顶多就是一些女子闺房特有的清香。
紫嫣的房间内,则是一股淡淡的花香,因为她的闺房内养着一些花。
除此之外,李当归便再没有进过其他女子的房间。
而此时谢春花房间内的香气,李当归却是闻所未闻,不过...倒是很符合她这个人的风格。
少年清醒了一下,这才开始打量起这间陌生的屋子。
此时屋内还是一片黑暗,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可以看出屋子确实不算大,隐约能看出外屋与里屋的划分。
一道半透明的绛色纱帐垂在中间,里头的陈设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而外屋的景象却让李当归看的一愣——
三条腿的圆凳歪倒在墙角,第四条腿不知去向;
绣着鸳鸯的软枕浸泡在打翻的茶水里;
胭脂盒滚落在地,嫣红的脂粉像血渍般泼洒在青砖上。
最触目惊心的是中央那张柏木桌,它侧翻在地,桌腿上缠着几件藕荷色肚兜,像是被人狠狠扯落时挂上去的。
"这......"李当归的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
谢春花一个女子的屋子怎么会如此乱?
莫非她平日就一直住在这种地方?
李当归又看了看这个屋子周围,虽然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住处,不过,最起码不是像峨眉山上住的那间茅草屋一般简陋。
若是细心收拾,还算是很不错的住所,可此时眼前的环境竟然是这样,李当归不由得眉头一皱。
他自幼在百草堂长大,大姐李灵芝最见不得邋遢。
久而久之,他也是如此。
他在百草堂的房间也算不上好,但是,他从未觉得不满,因为他总是将房间保持的很整洁。
俗话说的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李当归一直都遵守的原则就是——不论住在好房子还是差房子,都应该勤于打理。
这也是大姐从小就对他的言传身教,所以,此时看到谢春花一个女子的屋子里这么乱,顿时有些觉得不太好。
"小郎君站着做什么?怎么不进——"
谢春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在踏入门槛的瞬间戛然而止。
她站在李当归身旁,望着屋内狼藉的景象,也是一愣。
李当归见她这副反应,似乎想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只见谢春花脸色骤变,眼中怒火腾起:"这群狗娘养的小兔崽子!"
她咬牙切齿,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偷东西偷到老娘家里来了?真是气死我了!"
谢春花气愤的快步走进屋内,目光扫过翻倒的桌椅、散落的衣物,心中暗骂。
她一边骂一边点燃烛火,屋内逐渐变得明亮。
她进门的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前几日离开时匆忙,门都没锁,这条街上住的又多是些地痞无赖,再加上自己好几天没回家,家里被翻成这样也不奇怪。
不过她只是生气,倒不担心,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藏在暗格里,那些蠢贼顶多顺走几件衣裳胭脂罢了。
可就在此时,谢春花眼波一转,忽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屋内亮起来后,李当归这才完全看清楚屋内场景,又听到谢春花方才那么说,顿时叹息一声——他想的没错,她家里果然是进贼了。
可正当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声低低的啜泣忽然响起。
李当归转头看去,只见谢春花眼眶泛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完了...这下完了..."
她哀伤的呢喃一句,身子微微摇晃,仿佛支撑不住一般,忽然往旁边一歪——
"小心!"
李当归下意识伸手扶住她。
谢春花顺势一倒,整个人如弱柳扶风般跌进他怀里。
她胸前那对饱满的浑圆霎时紧贴在李当归胸膛上,隔着单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
她仰起脸,泪眼朦胧地望着李当归,红唇轻颤:"小郎君......我、我该怎么办......"
李当归只觉得怀中是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柔软。
谢春花中衣的扣子都松开了两颗,随着挣扎的动作,衣领微微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李当归低头时,余光正巧瞥见那道若隐若现的沟壑,顿时血气上涌,整张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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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姐,你先起来冷静一下。"他手忙脚乱地想把人扶正,可谢春花一边啜泣一边扭动,温软的身子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让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下手。 谢春花偷瞄到少年通红的脸颊,红唇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她故作柔弱地推着李当归的胸膛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眼尾还泛着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不好意思,小郎君......"她声音哽咽,"让你见笑了。家里这么乱,我也不好意思招待你......"
她转身走向屋内,背影萧索:"你走吧。"
她弯腰扶起一把倒在地上的圆凳,衣袖滑落,露出纤细的手腕。
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又在无声落泪。
李当归见状,急忙迈步上前想要安慰,却差点踩到地上散落的衣物。
他慌忙收脚,弯腰捡起——
入手是一片柔软的丝绸,展开一看,竟是件绣着并蒂莲的肚兜。
"这......"李当归手一抖,像被烫到般赶紧将那件贴身衣物放到一旁的架子上,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这才走到谢春花身旁:"春花姐,你别这么说。我见到这种事,怎好意思扭头就走?"
他挽起袖子:"就让我帮你收拾一下屋子吧。"
谢春花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真的?"
随即又黯淡下来,低声道:"谢谢你,小郎君......不过,你不是还得回家么?"
她环顾四周,叹了口气:"我这里这么乱,不知要收拾到何时......还是不耽误你了。"
李当归闻言,确实犹豫了。
窗外月色已深,若是再耽搁,怕是真要夜不归宿了......
谢春花见状,眼眶又蓄起泪水,肩膀轻轻颤抖起来。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李当归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
他终于长叹一声:"春花姐,没事的...我晚些回去便是,你不必客气。"
谢春花眼中顿时泛起泪光,手指绞着衣角道:"小郎君...你怎的对人家这般好..."
少年局促地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
"那..."谢春花突然指向满地狼藉的衣物,红唇微抿,"就劳烦小郎君帮我收拾这些衣裳,我去里屋看看。"
"啊?等——"
不待李当归回应,谢春花已扭着纤腰往纱帐后走去,裙摆摇曳间带起一阵香风。
李当归望着满室狼藉,只得认命地开始收拾。
他先将歪倒的桌椅一一扶正,可当目光触及那些散落的女子衣物时,耳根又烧了起来。
"这..."他踌躇着蹲下身,指尖刚触到一件鹅黄色肚兜,就像被烫到般缩了回来。
他答应帮忙时,可没想着要收拾这些贴身之物...
里屋突然传来窸窣的声响。
李当归下意识抬头,透过半透明的绛色纱帐,隐约可见一道婀娜身影正在更衣——玉臂轻抬褪去中衣,腰肢扭动时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少年猛地低头,差点撞到旁边的桌角。
他死死盯着地面,手忙脚乱地将衣物胡乱叠起,可那件绣着缠枝莲的肚兜怎么折都不对劲,反倒越理越乱。
纱帐后,谢春花终于褪去那件穿了多日的破旧中衣。
她舒展着光洁的身躯,从箱笼取出一袭红纱裙。
薄如蝉翼的衣料裹住雪肤,胸前春光若隐若现,腰间丝带松松一系,更衬得身段妖娆。
"小郎君倒是老实..."她瞥了眼纱帐外那个手忙脚乱的身影,轻笑一声。
指尖忽然探向枕边的暗格,取出一支朱红色的细香。
香身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正是江湖上流传的"醉魂香"。
此香燃起时无色无味,却能让人神智昏沉,任人摆布...
谢春花将细香在指尖转了转,红唇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
片刻后。
当谢春花掀开纱帐,款款走出里屋时,眼前的景象让她脚步一顿。
方才还一片狼藉的外屋,此刻竟已收拾得井井有条——桌椅归位,杂物整齐地码放在墙角,连地上散落的衣物都被细心叠好,整齐地摞在木箱上。
而李当归正站在窗边,手持一把小锤,专注地修补着那扇破了的雕花窗棂。
谢春花怔住了。
她没想到这个少年郎不仅长的俊俏,连做起家务来竟也这般利落。
月光透过半修好的窗格,在他认真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郎君......"她心头一软,不自觉地朝他走去。
李当归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顿时手一抖,锤子差点砸到手指:"春...春花姐!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谢春花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纱裙,薄如蝉翼的衣料下肌肤若隐若现。
她故意转了个圈,裙摆如花瓣般绽开:"小郎君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没穿衣服了?"
李当归慌忙转过身,耳根红得滴血:"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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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只感觉自己方才把谢春花送到门口就该赶紧离去,要不然也不会摊上这么多事。 此时和这样子的谢春花待在一起,实在是让李当归有些不自在。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传言中的蝎娘子生性风流,为人放荡了。
谁家女子会在家里穿成这样?
还有方才那些衣服,李当归都不想说了,十件里能挑出一件正经衣服就不错了。
今日他算是开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