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重判时刻(第2页)
何雨水咬着萨其马,甜得发苦。她看见一大妈蹲在墙根扒判决书上的浆糊,大概是想带去找杨厂长求情。可杨厂长的自行车早就绕开了四合院,车铃再没在巷口响过。
傍晚的炊烟里,何雨柱在公共厨房蒸馒头。新领的富强粉堆在面盆里,比往年白得多。"哥," 何雨水递过父亲的信,"保城的弟弟会叫姐了。" 信纸边缘,歪歪扭扭画着只蝴蝶,和她辫梢的顶针一模一样。
馒头出锅时,许大茂的叫骂声从院外传来:"何雨水你等着!没了易中海还有我......" 话没说完就被派出所的哨声打断。张卫国指导员举着本泛黄的账本进门,封皮上 "许大茂 偷鸡记录" 几个字刺目:"1963 年腊月廿三,你藏在易中海煤堆里的三只母鸡......"
何雨水靠在门框上,看许大茂被带走时踢翻了自己的煤炉。火舌舔着地面,把他去年偷的粮票烧成灰烬 —— 那些粮票,本应是她换棉鞋的希望。
深夜,何雨柱把新做的棉门帘挂在妹妹屋门口。"明天去粮店," 他摸着门帘上的补丁,那是用父亲寄来的花布补的,"你的 28 斤定量,谁也别想再碰。"
何雨水摸着辫梢的顶针,突然想起聋老太太白天说的话:"你爸和杨厂长在保城扛过枪。" 顶针内侧的刻痕硌着掌心,她突然明白,有些公道,不是靠眼泪和求情来的,是像顶针一样,一针一线,把被偷走的日子,慢慢缝回来。
院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何雨水吹灭油灯,黑暗中,顶针的反光映出易中海被带走时的狼狈 —— 那个总把 "大院规矩" 挂在嘴边的人,终于知道,比规矩更大的,是国法;比人情更重的,是人心。
这一晚,四合院的灯比往日灭得早。唯有何氏兄妹的窗棂,还亮着煤油灯的光。何雨水趴在炕上算退赔的布票,何雨柱蹲在地上擦新领的粮票本,两张年轻的面孔在光晕里格外清晰 —— 他们终于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再把自己的口粮,塞进别人的米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