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晨室主 作品

第157章 决赛开始(第2页)

何雨水把鸡蛋捞出来,浸在凉水里镇着。

又找出个青花粗瓷碗,往粥里撒了把白糖,用勺子搅出细密的糖纹。

何雨柱走进厨房时,正看见妹妹踮着脚够橱柜上的酱菜瓶。

她梳着两条麻花辫,辫梢红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慢点,我来。”

他伸手取下瓶子,拧开盖子,一股咸香的酱味飘了出来。

何雨水把盛好的粥递给他,又剥好鸡蛋放在碟子里。

看着他把早餐吃得干干净净,连碗底的米油都舔了,才放心地拿起搭在门后的蓝布衫,陪着他往赛场走去。

一路上,晨雾还没散尽,胡同里的石板路湿漉漉的,踩上去发出“咯吱”轻响。

何雨水紧紧挽着哥哥的胳膊。

她的手指纤细却有力,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指尖因为常年洗衣做饭带着点薄茧,此刻正轻轻攥着他的袖子。

她能感觉到哥哥胳膊上的肌肉绷得很紧,像块上了弦的铁板,便故意放慢脚步,指着路边墙头上探出来的喇叭花说:

“哥你看,这花开得真好,紫莹莹的像小喇叭。”

“哥,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正常发挥就好。”她轻声叮嘱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尾音轻轻发颤。

她想起昨晚起夜时,看到哥哥屋里的灯还亮着,窗纸上他的影子一直在晃动,像棵被风刮得不停摇摆的树。

她能清晰感受到哥哥身上那沉甸甸的压力,就像小时候跟着他去什刹海冰场,他背着她走过结冰的湖面,脚下的冰面发出“咔嚓”的裂响,让人揪着心。

何雨柱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妹妹的手,她的手微凉,像揣了块刚从井里捞出来的玉。

“放心,哥心里有数。”

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是熬夜留下的痕迹。

“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这小小的决赛?”

他话虽这么说,却想起十二岁那年,第一次参加区里的比赛,因为紧张连“马走日”都忘了,被对手杀得片甲不留,回家路上蹲在墙根儿哭,是妹妹把兜里的糖都塞给他,说“哥你下得比谁都好”。

走进赛场时,礼堂里的钟刚敲过九点,钟摆的“嘀嗒”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何雨柱一眼就看到了对手沈砚之。

沈砚之端坐在棋盘前,宛如一座静谧的山峰。

他背后是扇雕花木窗,晨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织出斑驳的光影,却没惊扰他半分。

他穿着一身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中山装,领口系着颗乌黑的盘扣,袖口扣得严严实实,连衬衫的领口都没露出半分。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发油亮得能照出人影,鬓角的头发修剪得一丝不苟。

他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折扇,扇面是素白的宣纸,上面题着行瘦金体的“观棋不语”,扇骨是通透的竹黄,边缘打磨得圆润光滑,正悠闲地扇着。

扇风带着淡淡的檀香,在空气里慢慢散开。

他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笑意,嘴角弯起的弧度都像是精心量过的,既不显得倨傲,也不显得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