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靓仔 作品

第619章 《沉默的螺旋与语言的暴政》

《沉默的螺旋与语言的暴政》

——粤语诗《收声》的批判诗学解构

文\/文言

在粤北韶城沙湖畔的笔触下,树科以锋利的方言利刃剖开语言的囚牢,《收声》一诗犹如暗夜中的警钟,在九声六调的粤语韵律中震荡出时代的回响。这首以“唔准讲坏”为咒语的现代寓言,通过语言的暴力与反暴力的角力,构建起福柯式“真理政治”的戏剧舞台,更在方言书写的维度上延续了鲁迅“铁屋子”的隐喻传统,形成对极权话语的双重解构。

一、方言暴力的剧场:被规训的语言身体

“唔得讲冇,唔准讲坏”——开篇即以命令式句法构建起全知全能的规训者形象,这种否定性禁令在粤语九声的跌宕中更具压迫感。普通话仅存的四个声调在此被爆破为更复杂的音韵网络,每个音节都如同镣铐锁住思想的关节。“噈连忧患意识\/嘟要同我哩埋”中,拟声词“噈”“嘟”的突然闯入,打破了语法常规,恰似规训机器中迸发的异质声音,暴露出权力话语的裂缝。这种语言暴力在第三节达到顶峰:“要唔要止血贴?”以医疗话语解构政治创伤,将思想审查异化为身体治疗,暗合韩非子“以法为教”的统治术,更预演了奥威尔《1984》中“战争即和平”的语言魔术。

二、沉默的螺旋:被异化的言说主体

“最好净系盲佬聋佬\/全世界,冚唪唥哑佬”的极端场景构建,将海德格尔“常人”理论推向荒诞的极致。当视觉、听觉、言说能力被系统性剥夺,存在本身沦为乔治·奥威尔笔下“非人”的存在。这种集体失语的状态,恰是鲁迅在《药》中描绘的“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现代变奏。粤语特有的量词“冚唪唥”(全部)在此成为群体催眠的咒语,将个体消融于沉默的大多数之中。而“漏咗风”的突然破局,则以庄子“天籁”之音的哲学意蕴,证明真正的言说永远存在于权力规训的缝隙,如同风穿过竹林的间隙,发出存在主义的啸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