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以理服人

四个人,两个躺在地上,短髭壮汉正要挣扎站起来,两个朝郑则打来。(饭)

老马吓得面无人色,抄起地上的套牲口的木棒就往姑爷身边挥舞。

鲁康哭得泪流满面,大哥被刀划伤了,刀……六神无主之际小孩终于想起一件大事:“大哥!刀,刀!”

对,刀!顾不上手臂剧痛和额角血迹,郑则跑到车厢摸索,心下一松,那柄厚背薄刃的大刀用力抽出鞘,他握紧,猛地转身,刀面闪过的亮光震慑住追上来的两个汉子。

跟在兄弟身后的短髭壮汉脸色一白,这小子有大家伙……

郑则握刀对准那两个汉子,步步紧逼,走到骡车旁,他突然用尽全力,刀尖精准无比地刺向对方货物堆最顶上、一个看起来最鼓胀的麻袋!

一捅,一拧,手腕猛地旋转半圈!

“噗——嘶啦!”

撕裂声沉闷惊人,白花花的谷物粉末汹涌喷出,劈头盖脸浇了两个汉子一身!

冲势戛然而止。

几个汉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不断倾泻而出的“白货”,脸上先是惊愕,随即神情肉痛无比。

乡道上只剩下风声,以及瘦脸汉子痛苦的呻吟和几人粗重的喘息。

郑则手握重刀喘着气,额角的血染了脸颊,左臂阵阵钝痛,他内心反而升腾起一阵莫名的兴奋,原来,人害怕时是这样的神情啊……

刀尖斜指地面,沾着点点白末,他突然再次举起大刀“嘭”一声砍在骡车车架上,大声喝道:“我让你们——”

“有!话!好!好!说——”

每说一个字,就狠狠砍一刀,骡子吓得刨蹄往前走了好几步。

半边脸流血的年轻汉子面色冰冷,大刀砍车的声响震在几人心头……鲁康愣愣看着陌生的大哥。

手臂震得越发麻疼,郑则反而爽了。

不能砍人,砍车总可以吧。

他又抬腿踹了一脚骡车,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目光居高临下扫过几人,最后落在那脸色发白的短髭汉子脸上,声音冷硬: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

空无一人的乡道余留混乱的脚步和车辙痕迹,一堆不知名白色粉末和捡拾不完的瓜子散落在地上。

郑则四肢健全地出门,却吊着手臂、包着脑袋回家。

欢天喜地跑来接人的周舟笑容消失,愣愣盯着人,不敢相信眼睛所见,没等郑则下车解释,他就啪嗒成串掉眼泪,惊慌跑回屋里喊:“阿娘——”

郑大娘出门一看,捂着心口腿软扶门,回头喊道:“大坤——”

得到消息的两家人炸开了锅。

周娘亲没等丈夫,和孟辛先一步赶去郑家,满载货物的牛车和马车停在篱笆空地无人问津,堂屋挤满人,团团将坐在椅子上的郑则围住问话。

“小则,你头晕不晕?”

“脑袋严不严重?手臂,手臂是骨折还是咋了?”郑老爹想伸手摸摸,又不敢轻举妄动。

“哎呦是遭啥事了,看得阿娘心惊肉跳!”

赶来的周爹挤进去看了一眼,理智尚在,先问老马有没有受伤,随后才交代:“去请沈大夫来家里一趟。”

沈大夫一来,大伙儿都纷纷让位散开,安静看大夫诊断。

“额头是怎么受的伤?”

沈大夫瞧见则小子两处伤口已经处理,布带结实,手法巧妙,再看他家人神情担忧,便知道怎么做了。

郑则看了周舟一眼,在对方紧盯下老实回答:“……短刀划伤,口子不算深,昨日才敷药包上。”

“来换药再拆,注意不要沾水恶化伤口,手臂又是什么情况?”

“木棍敲伤……”这话一出,两人阿娘都倒吸一口气,郑则硬着头皮说,“去问诊,说是骨头轻微错位,大夫敷药夹了竹片。”

手臂只能换药再看恢复情况,沈大夫仔细询问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最后朝众人说:“最严重是手臂,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几个月不要再干重活,谨防恢复不当错位变形。”

周舟听完着小圆脸煞白,三个月,到过年都没好……这么一想,眼泪又要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