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雪的治愈

惊蛰干掉元藏之后那双曾映照过无数生死的眼眸缓缓转向张渡，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几分嘲弄，又似有若无地透着股疲惫。

他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声音轻得像风拂过刀刃：“晋燕大地传得神乎其神的栋梁之材，原来也不过是这副模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张渡紧攥着拳头的手，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暴起的青筋在腕间突突跳动。“怎么，你还打算再试试？”

张渡掌心里正死死攥着个温热的肉球，他望着元藏的尸体，喉结滚动着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那叹息里裹着不甘、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绝望。

就在他打算不顾一切冲上去时，惊蛰却忽然收了势，那柄红伞收回身后。

“惊蛰，你什么意思？”

张渡的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他不懂这种胜券在握却骤然停手的羞辱。

惊蛰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你太弱了，不配让我动真格。”

这句话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张渡的心口。他猛地扯开腰间的布包，里面是早从做好的饭菜，还带着余温的米饭混着咸菜和半块腊肉，此刻却成了他最后的赌注。

他像疯了一样往嘴里塞，筷子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双手并用往嘴里扒，米粒粘在嘴角，酱汁顺着下巴往下淌。

不过眨眼的功夫，张渡的身体开始变得诡异——皮肤下像是有无数条小蛇在窜动，全身蒸腾起白茫茫的雾气，那雾气带着股焦糊的味道，将他整个人裹在其中，连眼神都变得赤红。

“民以食为天，惊蛰，今日我便用这口饭里的力气，取你的狗命！”

话音未落，张渡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爆射而出，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砸向惊蛰面门。

惊蛰却只是缓缓抬起一根手指，指向灰蒙蒙的天空，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你所信奉的那个神，太弱了。”

天空像是被无形的手撕开一道裂缝，漆黑的裂口边缘泛着诡异的红光，一只足有半人高的红色甲虫从裂缝中飞出，甲壳上的纹路在阳光下流转着金属般的光泽，它振翅的声音如同千军万马奔过，带着一股碾压一切的气势，直直撞上张渡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