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当忘羡之子穿越到魏无羡死后第十六年39
魏无羡看着被制住的金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却也明白此刻不是心软的时候。他转头看向石台上聂明玦的头颅,指尖轻轻摩挲着陈情的笛身,声音沉了下来:“口舌之争无用,今日便让大家看看,赤峰尊究竟遭遇了什么。”
说罢,他缓步走到旁,掌心凝起一缕柔和的怨气,轻轻覆在聂明玦头颅的眉心。不同于寻常共情,此次他要强行引动逝者残魂中残留的记忆碎片,还要以灵力为媒介,将画面投射在空中,让在场所有人都能亲眼所见。
“魏婴,我为你护法。”蓝忘机立刻上前一步,避尘剑出鞘半寸,清透的灵力在周身萦绕,警惕地盯着周围动静,尤其是神色越发难看的金光瑶。
魏无羡掌心的怨气刚触到聂明玦头颅的眉心,一股狂暴的怨念便骤然从那冰冷的皮肉下涌散而出!那是属于赤峰尊的不甘与愤怒,像失控的洪流般顺着魏无羡的指尖反噬而来,竟还主动裹挟着在场所有修士的神识,硬生生将众人拽进了记忆幻境。
黑暗褪去,眼前骤然浮现出金麟台的庭院。
聂明玦指尖按着眉心,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金光瑶坐在他对面,膝上放着七弦琴,指尖拨动琴弦,清心音的调子缓缓流淌。起初琴声温和,聂明玦的眉头渐渐舒展,可没过多久,那琴音好像变了调,聂明玦越听越心烦意乱。
最后聂明玦猛地睁眼,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被滔天怒意取代。“谁?!”他低吼一声,腰间霸下自动出鞘,剑气劈得殿内桌椅翻飞。他像是看不见眼前的金光瑶,只挥着刀四处乱砍,口中嘶吼着“奸贼”“叛徒”,神智彻底陷入混乱。
这时,聂怀桑慌张地跑进来,见此情景吓得脸色惨白:“大哥!是我啊!怀桑!”
可聂明玦根本听不进去,霸下的刀光直逼他面门,聂怀桑踉跄着躲开,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下一秒,聂明玦突然顿住,握着刀的手开始颤抖。他胸口剧烈起伏,筋脉在皮肤下凸起,像是有无数怨气在体内冲撞。他缓缓转头,目光穿透混乱,死死盯住了躲在柱子后的金光瑶,那人脸上还挂着“惊慌”的伪装,眼底却藏着一丝得逞的冷意。
“是你……”聂明玦的声音嘶哑,刚吐出两个字,便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霸下“当啷”落地,他最后一眼,仍是盯着金光瑶的方向,满是不甘与恨。
画面又是一变,聂明玦死后。他的尸身被人从聂家祖坟偷偷挖出,裹在黑布中运往金家炼尸场。
薛洋拿着泛着黑气的符咒,贴在他的额头:“赤峰尊的怨气倒是足,若能炼成凶尸,也许会比温宁还要强大。”
符咒亮起幽绿的光,聂明玦的尸身猛地睁开眼,眼底没有半分神采,只有满溢的猩红怨气!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青灰色的手掌猛地抬起,竟直接拉断了束缚尸身的铁链,朝着不远处的金光瑶扑去,即便成了尸身,残存的怨念仍让他记恨着眼前之人。
金光瑶脸色骤变,忙厉声喝道:“苏涉!薛洋!还不快动手!”
苏涉立刻持剑上前,薛洋也祭出阴虎符的碎片,三人合力围攻聂明玦的尸身。那尸身虽失了神智,却凭着本能的怨念疯狂反击,霸下虽不在身侧,仅靠双手便撕开了数道灵力屏障。
三人耗费了足足半日功夫,才勉强将这失控的凶尸压制。
“真是不听话。”金光瑶冷笑一声,手中匕首划过聂明玦的躯干,“既然炼不成,那就拆了吧。”
薛洋立刻上前,两人合力将聂明玦的尸身拆成六块,每一块都贴上厚重的镇魂符。“分开埋,他怨气太重,聚在一起容易出事。”
金光瑶掂了掂聂明玦的头颅,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笑意,“这颗头,倒是适合当‘藏品’。”
后续的画面里,还能看到金光瑶时不时便会独自来到藏着头颅的密室,他坐在石台前,盯着那颗头颅,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有时是得意,有时是怨毒,偶尔还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仿佛在忌惮着什么,又像是在享受着掌控仇人的快感。
幻境中的怨气渐渐消散,在场的修士们纷纷从共情中挣脱出来,每个人的脸色都惨白如纸,呼吸急促。无需多言,方才的画面早已清晰地证明,金光瑶确实是害死赤峰尊的真凶,甚至在他死后,还如此折辱他的尸身。
蓝曦臣脸色惨白,身形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阿瑶,你……你为何要做出这等事?”他看向金光瑶,眼中满是痛心与失望。
聂怀桑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金光瑶,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金光瑶,我大哥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狠毒!”
金光瑶已经知道这事,自己是辩无可辩了。“待我不薄?那他骂我娼妓之子时,何曾把我当兄弟!”他脸上的温和破碎,留下满是不甘。
看金光瑶的样子,聂怀桑就知道,“娼妓之子”这四字是金光瑶的死穴,自己大哥就是因为说了这话,才让金光瑶恨上他,“就算大哥出言不逊,你也不该如此残忍地杀了他!”聂怀桑悲愤交加,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
金光瑶冷笑一声,“出言不逊?聂明玦他从骨子里就看不起我!他仗着自己是名门正派宗主,处处对我指手画脚,骂我出身低贱,骂我不择手段!我忍了他多年,他却变本加厉!”
他猛地抬手扫落案上玉盏,碎裂声在死寂的密室里格外刺耳。他眼底翻涌着积压多年的怨毒,声音却突然压低,带着几分委屈:
“你们只看到我杀了聂明玦,可你们知道吗?当年我在金麟台忍气吞声,被父亲当作棋子随意摆弄时,谁为我说过一句话?聂明玦倒是清高,对我行事总是看不起,对我总是教训辱骂,还用‘娼妓之子’四个字戳我心窝,他那样又是何曾把我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