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上门寻事(第2页)
未等陆言卿开口辩驳,肖玉凤指尖已轻轻叩响红木桌面,笃笃声里带着金石般的冷硬:"倒是令兄当年自刑部大牢释出时,身无分文,竟在我陈府门前演了出苦肉计,讹去五万两银票方肯写下和离书。转身便携了银票去翠云阁,为头牌花魁一掷千金—— 这些旧账我尚念着昔日情分未曾提及半分,盛夫人今日倒先拿三丫头的说辞来兴师问罪,怎么有脸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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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卿猛地一拍桌案,茶盏里的茶汤溅出几滴,在锦缎桌布上洇开暗痕:"我兄长岂会哄骗于我?半月前分明见得陈家三小姐与林允泽同往灵湘寺,二人在寺中举止亲密,那林允泽见到我兄长更是胡言乱语,说能助我兄长脱身 —— 竟教他粘了胡须眉毛扮作高僧,剃了头藏身马车之内!只送到京郊路口,就敢收下五万两银票,这等行径不是讹诈是什么?"
肖玉凤执起茶盖拨弄浮沫,声音里浸着冰碴:"陆逸哪来的银钱周转?当年从陈府讹走的五万两,不出一年便在翠云阁挥霍一空,他无家世傍身、无官爵在握、无营生立命,难不成天上还能掉出银票来?"她始终不接维君敲诈陆逸的话茬。
"谢映柔那贱人卷了侯府多少金玉古玩去当铺换银!" 陆言卿额角青筋微跳,袖中手指攥得发白,"怎就凑不出银钱救急?"
"连外室的养老钱都要巧取豪夺,当真是无耻之极。" 肖玉凤语带嗤笑,端起茶盏轻抿,茶烟氤氲中眸光冷冽如霜,"我陈府规矩森严,但凡有觊觎妻妾私产的儿郎,早被乱棍逐出府门,永世不得踏足 —— 这般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竟还有脸拿出来当说辞?"
陆言卿连番被噎,气得指尖簌簌发抖。身侧侍女半夏忙附耳低语:"夫人,当务之急是要回睿泽公子与云初小姐,旁的是非暂且..." 话未说完,已被肖玉凤一记冷眼截断。
陆言卿沉下脸来,指尖重重掐进掌心:"也罢!泽哥儿与初姐儿在陈府住了将近两载,那五万两权当是陆家给孩子的养育资费。如今我既已回京,断没有让陆家血脉流落在外的道理 ——"
她忽而冷笑一声,"什么和离书?不过是当年我兄长糊涂写下的废纸!哪有母亲归府,孩子却跟着外家过活的道理?陈夫人也是官宦小姐出身,当知宗法礼制大于天吧?"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归鸦啼过,惊得檐角铜铃一阵乱响。
肖玉凤将茶盏重重蹾在案上,青瓷与木桌相撞发出清越声响:"盛夫人倒会拿 ' 宗法 ' 做由头。当年陆逸按了指印的和离书尚在我府库房,既已拿了银钱斩断了夫妻情分、骨肉情缘,盛夫人一个早已出阁之人,怎么,如今回京便想空口白牙来夺孩儿?"
她缓抬眼帘,鬓边赤金点翠步摇随动作轻颤,珠翠流光映得眉梢冷意更冽:"我陈府养了两载的孩儿,一粥一饭皆悉心照料,请来的启蒙先生更是翰林院掌院学士,怎就成了夫人口中 ' 流落外家 ' 的孤雏?"
陆言卿被她目光刺得心头发怵,仍敛袖直腰强辩道:"血浓于水!睿泽是我兄长嫡长子,云初乃陆家正经小姐,岂能让他们改易姓氏、断绝陆家香火?"
肖玉凤闻言忽而低笑出声:"当年陆逸签下和离书时,文书上写得清楚 ——‘ 婚生子女睿泽、云初,由母家陈氏抚养,陈氏维芳付陆逸纹银五万两,生父陆逸永绝探视之权 '。这按了血印的字据,难道还能是假的不成?"
陆言卿大手一挥,桌案上茶盏落地,青瓷碎片溅得满地:"定是你陈府设了圈套,诓骗我兄长。"
"圈套?" 肖玉凤紧盯着陆言卿说道:"五万两银票过了明路,吏部报备的和离卷宗也在案头。盛夫人若觉得陈府欺辱了你陆家,大可以去顺天府喊冤 ——"
陆言卿怒目圆睁,喉间似被棉絮堵住,竟连一句辩驳也吐不出。
恰在此时,赵予娴由陈维君虚扶着腰肢款步而入,蹙金绣玉的裙摆扫过青石砖地,带起细碎的环佩声响。
她走到陆言卿身旁,垂眸睨着她,冷笑道:"你便是陆逸那厮的胞妹陆言卿?幼时本郡主曾在琼林宴上见过你两面,如今出落得倒没有小时候那般讨喜了。"
陆言卿在侍女半夏的搀扶下缓缓蹲身,石榴裙擦过地面时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妾身陆氏言卿,拜见郡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