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林噙霜 29(第2页)

回到宥阳，盛明兰在偏院看到了自己亲生小娘，以为是要面色蜡黄，粗布麻衣的，谁知，卫恕意神色淡然，面色提不上多么红润，也知不会是缺衣少食的。

“小娘……”

张张合合数次，盛明兰才发出声音。记忆是会欺骗人的，越执着的事儿，越翻来覆去，最后可能会越失望。

她在大娘子膝下小心翼翼，艰难求生，以为自己小娘是因为弟弟的事儿，心如死灰，只愿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想必是日日痛心疾首，形容枯槁的，谁知道却是这样。

还想着调查当年真相，为着自己那不曾出生的弟弟，还有小娘，讨回一个公道的。

“你怎么回来宥阳了？跟着老太太回来的吧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陪着老太太，年纪大了的人需要人照料，我这里你看过就罢。”

盛明兰觉得自己头晕，耳鸣起来，大脑里不断回想着当年的事儿，那时候大姐姐快要出嫁，父亲怕祖母膝下无人，心中寂寥，说的是叫祖母自己选，其实是想叫四姐姐去的，她小娘也执意要她去祖母那里……

平日，她小娘说的最多的，就是叫她莫争强好胜，要谨小慎微，要卑微到尘埃里，那时候怎么就…

“多年不见，小娘你也不问问我过得如何？定亲了没有？”

“老太太和你父亲，不会亏待了你的。”

“我定亲了，宁远侯家的嫡次子，之前袁家下聘时候他来过，顾公子不得老侯爷喜欢，也无缘于科考，日后大概只能靠着侯府度日了。

我一路回来，路上想了许多话要同小娘你说，更有许多事儿想要问问小娘，如今看小娘是真的过得好，我也安心了。”

除了冷漠，盛明兰没有感受到自己小娘任何的态度。幼时，小娘对父亲就很冷漠，对待她也是教导居多，争强好胜这些从来不准。别说那时候，现在她也是不理解的，虽说不理解，她这么多年也是照做的…

卫恕意没说什么，只是呆愣愣的看着院子外的天，盛明兰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她想着，她大概是遭了天谴的，这么多年她数次寻死不成，哪怕血都快要流尽了，最后还是没死成，总是能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