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道小写师 作品

第289章 火葬场枯骨重生(第2页)

“咔哒——咔哒——”

骨头摩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赵阳抬头,手电光扫过天花板,只见无数根骨头从通风口伸出来,像树枝一样交织,慢慢组成一只巨大的手,正往下抓。

“他启动骨阵了!”李承道扯开胸口的衣服,露出骷髅头疤痕,用指尖蘸着自己的血,在疤痕上画了道符,“婉儿,带赵阳去阵眼,毁了它!我在这儿拖住它们!”

林婉儿刚要反驳,就被赵阳拽着往焚尸炉跑。头顶的骨手拍了下来,砸在池边,水花溅起,混着骨头渣。她回头看了一眼,李承道的道袍被骨手缠住,像只被蛛网困住的虫,但他手里的烟杆正冒着红光,烫得骨头“滋滋”响。

焚尸炉的底部有块松动的地砖,赵阳用液压钳撬开,下面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飘着股铁锈味。“下去看看。”他掏出荧光棒,掰亮了扔进去,光柱里显出陡峭的楼梯,梯级是用脊椎骨拼的。

林婉儿的手按在腰间的符袋上,指尖触到个硬东西——是父亲留的骨符,用他自己的指骨做的,上面刻着“破阵”二字。她深吸一口气,率先往下走,脊椎骨梯级踩上去“咯吱”响,像在咬她的脚。

地下室比上面更冷,墙壁上嵌着无数只手骨,手指都指向中央的石台。石台上摆着个金属盆,里面盛着黑色的结晶,像凝固的血。结晶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是七个人的生辰八字,最后一个是林婉儿的。

“这是骨蛭的卵囊。”林婉儿的声音发颤,她认出盆边的阵法——和父亲图纸上的一样,只是多了个圆心,标着“子时三刻”。“孙正国算好了时间,等子时一到,卵囊破裂,骨蛭就会钻进我们的骨头里。”

赵阳突然“啊”了一声,他的手腕上,黑色斑点已经连成了线,像条 bracelet。“它们在加速!”他掏出声波发生器,调到最高频率,“我爸说过,骨蛭怕高频声波!”

发声器发出尖锐的噪音,石台上的黑色结晶开始震动,裂开细纹。墙壁上的手骨突然动了,指尖指向门口,像是在警告。林婉儿回头,手电筒里站着个穿白大褂的人,背对着他们,手里拎着个铁桶,桶里的东西“哗啦”响。

“孙正国!”赵阳举起发声器,噪音刺得人耳膜疼。

那人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皮肤,肉像融化的蜡一样往下掉,露出里面的骨头。他的眼睛是两个黑洞,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沾着肉丝的牙。“你们来得正好,”他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滚出来,像骨头摩擦,“第七个的生辰八字,终于齐了。”

铁桶被他踢倒,里面滚出来个东西——是王奎的头,眼睛瞪得滚圆,嘴里塞着根指骨,是王亮的。

林婉儿突然冲向石台,抓起金属盆就往地上摔。结晶碎了,里面爬出无数白色的小虫子,细得像线,朝她的脚爬来。“赵阳!声波!”

赵阳把发声器对准虫子,噪音里,虫子纷纷爆裂,溅出绿色的汁液。孙正国突然扑过来,张开嘴咬向林婉儿的脖子,他的牙齿是磨尖的骨头,闪着寒光。

林婉儿侧身躲开,手里的骨符插进他的肩膀。孙正国惨叫一声,肩膀上的肉迅速腐烂,露出里面的骨头,骨头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是用他自己的血画的。

“你爸的骨符,果然有用。”孙正国的脸在抽搐,腐烂的肉里露出个骷髅头,“他当年就是用这个,封印了一半的骨蛭,可惜啊,被你爷爷出卖了。”

林婉儿的手抖得厉害,骨符“当啷”掉在地上。她想起爷爷临终前说的话:“你爸不是好人,他帮孙正国埋了七个人。”

“他没得选!”孙正国突然大笑,笑声震得墙壁上的手骨哗哗响,“你爷爷赌输了钱,把你爸卖给我当药引!你家的灭门案,是你爷爷报的信,他说这样能让你爸‘回头’!”

赵阳突然踹向孙正国的膝盖,他的膝盖“咔嚓”一声断了,露出里面的弹簧——原来他的腿骨早就被换成了金属支架。“你这怪物!”赵阳捡起骨符,塞进孙正国的嘴里,“尝尝这个!”

孙正国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脖子突然膨胀,像要炸开。林婉儿拽着赵阳往门口跑,身后传来“砰”的巨响,热浪把他们掀出老远。

爬回上面时,火葬场里一片狼藉。李承道靠在焚尸炉上,道袍被血浸透,手里攥着半块令牌。养骨池的水变成了红色,里面漂浮着无数碎骨,像花瓣。

“他跑了。”李承道咳了口血,月牙疤在流血,“孙正国把自己的骨头拆了重组,变成了‘骨人’,刀枪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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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突然指向门口,那里站着个小小的身影,是王奎的孙子,手里捧着个黑布包。“爷爷让我把这个给你们。”小孩的声音像蚊子哼,布包里是半根脊椎骨,上面刻着“赵”字——是赵阳父亲的。 骨头上绑着张纸条,是赵阳父亲的字迹:“骨蛭的卵在孙正国的心脏里,用他自己的骨符才能破。”

林婉儿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臂上,黑色斑点已经爬到了胸口,像朵花。她摸出父亲的骨符,符上的刻痕突然发烫,映出个骷髅头的影子——和孙正国脸上的一样。

“子时快到了。”李承道看了眼天色,乌云裂开条缝,露出弯残月,像把骨头做的刀,“他会在坟地等我们,用最后一根骨头,完成骨阵。”

第四章:坟地骨祭

坟地的雾比昨晚更浓,能见度不足三米。

赵阳的声波发生器快没电了,屏幕上的波形乱得像心电图。他的胸口发闷,总觉得有东西在骨头里爬,每走一步,关节都“咔哒”响,像生锈的门轴。“我爸的脊椎骨上有牙印,”他突然停下,手电光扫过地上的脚印,“是孙正国咬的,他在吃自己的骨头续命。”

林婉儿的指尖缠着红绳,绳上串着七枚铜钱,是父亲留下的“镇魂钱”。她的视线有些模糊,眼前总闪过小时候的画面:父亲跪在坟前,烧着黄符,嘴里念叨着“骨蛭食骨,血亲偿之”。那时她不懂,现在才明白,父亲说的“血亲”,是她。

李承道走在最前面,烟杆早就没了火,只剩下焦黑的杆。他的耳朵动了动,雾里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蚕在吃桑叶。“他在附近,”李承道的声音压得很低,“骨人走路没有声音,但骨蛭会掉渣。”

脚下的泥越来越软,踩上去像踩在尸体上。林婉儿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只手从泥里伸出来,抓住了她的脚踝。手的皮肤已经烂光,露出的指骨上戴着枚银戒指——是她母亲的。

“妈?”林婉儿的声音碎了,她想挣脱,手却越抓越紧,指甲缝里渗出黑色的血。屋里传来女人的哭声,细细的,像猫叫,在她耳边说:“婉儿,把骨头还给我……”

“是幻术!”李承道甩出一把糯米,手瞬间缩回泥里,留下个黑洞,里面冒出绿火。“孙正国在用我们的亲人幻象分心,别上当!”

赵阳突然“啊”了一声,他的肩膀突然鼓起个包,像有东西要钻出来。“它们要出来了!”他掏出最后半瓶液氮,往肩膀上倒,白气冒起时,听见骨头里传来“吱吱”的惨叫声。

林婉儿的骨符突然发烫,指引着她往乱葬岗深处走。那里有座新坟,没立碑,坟头插着根白幡,幡上的字迹被雾水晕开,是“李青山之墓”——李承道师兄的名字。

坟前跪着个黑影,背对着他们,正在用手刨土。指甲缝里全是泥,露出的指骨泛着青白,是孙正国。“就差最后一步了,”他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把林婉儿的骨头放进去,我师兄就能活了……”

李承道突然冲过去,烟杆砸向孙正国的后脑勺。“你根本不是想复活他!”烟杆断成两截,孙正国的头却纹丝不动,脖子上的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金属支架,“你是想把他的怨气和骨蛭结合,变成‘骨神’,统治所有死人!”

孙正国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洞里爬满了骨蛭。“你师兄的怨气是最好的养料,”他张开嘴,里面没有舌头,只有根骨头,“二十年前,是他自己求我杀了他,说这样才能困住骨蛭……”

“放屁!”李承道的拳头砸在孙正国的胸口,“他是想保护你,你这个畜生!”拳头陷进孙正国的胸口,那里是空的,只有根跳动的骨头,裹着层绿膜——是骨蛭的卵囊。

林婉儿的骨符突然飞了出去,贴在孙正国的胸口。符纸“滋啦”冒起白烟,卵囊剧烈跳动,像颗心脏。“爸的符能引怨气,”她声音发颤,从包里掏出把小刀,是父亲的解剖刀,“赵阳,声波!”

赵阳按下发声器,尖锐的噪音里,孙正国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像气球一样鼓起,裂开无数细纹,露出里面的骨头架子——是用七个人的骨头拼的,脊椎是王奎弟弟的,肋骨是钱大壮的,头骨是……李青山的。

“我才是神!”孙正国的头骨裂开,里面爬出无数骨蛭,像喷泉,“你们都得变成我的骨头!”

李承道突然抱住孙正国,道袍上的符咒同时亮起,像团火。“婉儿,带赵阳走!”他的声音在燃烧,“我师兄的怨气,该还了!”

“师父!”林婉儿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溅起的泥里,露出块刻着“李”字的令牌碎片。

李承道的身体突然爆发出白光,和孙正国的骨阵撞在一起。“轰隆”一声巨响,坟地炸开个大坑,泥土混合着骨头碎片漫天飞舞。林婉儿拽着赵阳趴在地上,听着骨头碎裂的“咔嚓”声,像过年的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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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雾散了。 大坑中央,李承道和孙正国都不见了,只剩下堆白花花的骨头,像座小山。骨头上的黑斑点正在消退,变成灰白色,像灰烬。

赵阳的胸口不再发闷,他摸了摸小臂,黑色斑点消失了,只留下淡淡的疤痕,像朵花。“结束了?”他声音沙哑,手里还攥着父亲的脊椎骨,骨头上的牙印已经淡了。

林婉儿捡起地上的骨符,符上的骷髅头变成了笑脸。她看向大坑,骨头堆里有只手伸了出来,是李承道的,手里攥着半块令牌,上面刻着“平”字——是李青山的字。

“还没结束。”林婉儿的声音很轻,她的指尖突然疼了一下,低头看见指甲缝里有只白色的小虫子,细得像线,正往肉里钻。

远处的天边泛起鱼肚白,坟地的泥土里,无数只小手伸了出来,指甲缝里都夹着黑色的结晶——是骨蛭的卵,像芝麻。

赵阳突然指向骨头堆,那里有个东西在动,是个小小的骨人,只有巴掌大,用七根指骨拼成,关节处缠着红绳。骨人的眼睛是两颗黑结晶,正盯着他们,嘴角咧开,像在笑。

“是孙正国的骨核。”林婉儿握紧了解剖刀,“他把自己的意识封在了里面,只要骨核还在,骨蛭就会再生。”

骨人突然朝他们爬来,速度快得像箭。赵阳举起声波发生器,却发现没电了。林婉儿的骨符飞了出去,却被骨人躲开,符纸落在地上,瞬间被骨蛭啃成了灰。

“它怕血。”林婉儿突然想起父亲的笔迹,划破手指,血滴在地上。骨人果然停住了,黑结晶眼睛里闪过恐惧。

赵阳扑过去,抓起块石头砸向骨人。骨人被砸得裂开,里面爬出无数小骨蛭,却在接触到林婉儿的血时,纷纷化为灰烬。

“结束了。”赵阳喘着气,看着骨人变成一堆粉末,被风吹散。

林婉儿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血珠里,有个极小的黑色影子,像条虫子,正慢慢钻进皮肤里。她没说话,只是把父亲的解剖刀握紧了些。

太阳升起来时,坟地的泥土开始松动,露出下面的青草。李承道的道袍挂在歪脖子树上,被风吹得猎猎响,像面旗子。

赵阳捡起道袍,里面掉出个小布包,是李承道的烟丝,还有张纸条,是他的字迹:“骨蛭的卵在血亲骨里,月圆之夜会醒,用孙正国的骨符可破——我藏在你师兄的头骨里了。”

林婉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的黑色斑点虽然消失了,但总觉得有东西在动。她抬头看向火葬场的方向,废墟上飘着缕青烟,像根骨头。

“我们该回去了。”她对赵阳说,声音很轻,像怕惊动什么。

赵阳点点头,扛起发声器,突然“咦”了一声。他的背包里多了个东西,是个黑色的结晶,上面刻着林婉儿的生辰八字,和石台上的一模一样。

结晶的背面,刻着行小字:“下个月十五,我来取骨头。”

第五章:月圆骨鸣

一个月后的十五,月圆如骨。

林婉儿站在火葬场的废墟上,手里攥着孙正国的骨符——是从李青山的头骨里找到的,符上的骷髅头在月光下泛着绿光。她的小臂上,那朵“花”状的疤痕正在发烫,像有东西要钻出来。

赵阳的声波发生器放在脚边,已经充满了电。他的父亲脊椎骨被埋在了废墟下,上面种了棵槐树,说是能镇邪。但他总觉得,树根在往骨头里钻,每到月圆夜,树影就像个骷髅头。

“他会来的。”林婉儿的声音很平静,她的解剖刀别在腰间,刀鞘上缠着红绳,是用李承道的道袍布条做的。“孙正国把自己的意识封在了骨核里,月圆夜会借骨重生,需要最后一个血亲骨——我的。”

废墟深处传来“咔哒”声,像有人在拼骨头。赵阳的手电扫过去,光柱里闪过个高大的身影,四肢是用钢筋和骨头拼的,头是个铁桶,桶上焊着七根指骨,像触角。

“骨神……”赵阳的声音发颤,发声器的屏幕突然乱闪,波形变成了骷髅头的形状。

骨人一步步走来,铁桶里传出“沙沙”声,是骨蛭在爬。“林婉儿,”声音是孙正国的,却带着李青山的调子,“把你的骨头给我,我就让你爸活过来,怎么样?”

林婉儿的眼前突然出现父亲的脸,穿着白大褂,笑着说:“婉儿,爸爸找到治骨蛭的药了。”但她知道是假的——父亲的骨头,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孙正国炼成了骨符。

“你骗不了我。”她举起骨符,符上的绿光直射骨人,“你只是团怨气,根本不懂什么是活。”骨人突然狂笑,铁桶上的指骨剧烈震颤,竟弹出细密的骨针,像刺猬竖起尖刺。“活?”他猛地冲向林婉儿,钢筋手臂扫过废墟,掀起漫天尘土,“我吃了二十年骨头,早就比活人死得更明白!”

赵阳立刻启动声波发声器,尖锐的噪音刺破夜空。骨人动作一滞,铁桶里传出骨蛭的惨叫,焊在桶上的指骨开始松动,像要挣脱。“婉儿!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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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翻身躲过横扫的钢筋臂,解剖刀出鞘的瞬间,月光在刀刃上凝成一线。她瞄准骨人后腰——那里露出半截股骨,是李青山的,骨头上刻着李承道的名字。“师兄的骨头,认得我!” 解剖刀刺入的刹那,股骨突然迸出白光,顺着刀刃爬向林婉儿的手臂。她的疤痕“啪”地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白虫——不是骨蛭,是李承道当年种下的“镇魂虫”,以怨气为食。

“原来师父早有安排!”林婉儿恍然大悟,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那瓶“毒药”,根本不是害她,是让镇魂虫寄生在她体内,等着今日反噬!

骨人发出刺耳的尖叫,铁桶裂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是颗人头,一半是孙正国腐烂的脸,一半是李青山的白骨,两只眼睛共用一个眼眶,正死死盯着林婉儿。“叛徒!你们都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