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图纸(第2页)
风筝要做,谜题也要解。他们脚下的路从来都是这样——一条踩着日常的暖光(饼干的麦香、风筝的银线、弟弟的笑声),一条探着暗处的微光(符文的轨迹、能量的残留、未散的谜团)。而他们早已习惯,在这两条线上稳稳走着,让暖光更暖,让微光更亮,像那即将飞向夜空的星星风筝,既要带着铃铛唱歌,也要带着眼睛,看清前方的路。
技术部的暖光像被温水泡软的棉絮,把铅笔划过图纸的“沙沙”声裹得绵密,夏侯杰模仿符文时的嘀咕(“逆时针三圈…不对,是顺时针?”)混在里面,像颗没揉开的糖粒。林昼跑远的脚步声还在走廊里荡,余音轻快得像片飘远的蒲公英。邹善站在投影屏前,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悬着,目光在红色符文(扭曲如冻僵的蛇)和风筝银线(流畅似江面上的光)之间来回移,像织机上的梭子,在晦暗与光明里穿针引线。
林夜叠图纸时,指尖的银芒顺着纸缝滑进去,最后一点光没入纸页,像把星光藏进了夹层。他抬头看窗外,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安全局的探照灯扫过夜空,光束劈开墨色时带着“嗡”的轻响,在云层上划出淡白的痕——像给即将起飞的星星风筝预演航道。
就在这时,防爆门传来叩击声。三短(“嗒、嗒、嗒”),两长(“嗒——嗒——”),一短(“嗒”),节奏准得像秒表,在空旷的技术部里撞出回声,连分析仪的嗡鸣都顿了半拍。
夏侯杰的嘀咕声戛然而止。他肌肉瞬间绷紧,像蓄势待发的猎豹,训练服下的肱二头肌鼓起来,下意识往邹善和林夜身前挪了半步,眼神像淬了冰的刀,扫向门口时带着戒备——这两道身影,他认得,却永远没法完全放松。
邹善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投影屏的红光,他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敲,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指节泛白,显然也提起了警惕。
林夜却没回头,只是指尖在图纸边缘的守护符号上顿了顿,声音淡得像风:“进。”
防爆门“嘶”地滑开时,带进一缕夜风,混着外面的柏油味和枫离身上的雪松香水味。厉勇先走进来,深灰色羊绒衫熨得笔挺,袖口露出的手表是旧款机械表,表盘磨得发亮,却走时精准。他身形精瘦,肩背却挺得笔直,像柄收在鞘里的刀——锋芒藏在平静下,只有那双眼睛,深不见底,扫过技术部时没带半分情绪,直到落在林夜背影上,才微微柔和了万分之一秒。
枫离跟在后面,墨绿色丝绒西装在暖光里泛着暗纹,领口的银色枫叶徽章被他指尖转了转,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贵气。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发胶的香气混着雪松味,像把裹着糖衣的刀。他扫过工作台时,目光在装晶石的容器上停了停,嘴角的笑突然深了,像发现了有趣的玩具。
“小先生。”厉勇的声音比机械表的秒针还稳,他微微躬身时,羊绒衫的褶皱都没乱,恭敬却不卑微——三年前林夜从绑架窝点把厉莉抱出来时,孩子袖口沾着血,林夜指尖的银芒落在伤口上,像落了场星星雨,那画面他记到现在。
枫离对着林夜扬了扬下巴,指尖在容器的观察窗上敲了敲,节奏和他领口的枫叶徽章共振:“技术部今晚够热闹。这‘黑石头’看着就晦气,是你们新收的‘藏品’?”他指腹摩挲着窗沿的冷铁,“我猜是‘开箱验货’——看它到底藏了什么脏东西。”
夏侯杰的眉头皱得更紧,手臂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他往前半步,挡住投影屏大半,眼神在厉勇和枫离之间转,像在评估威胁等级。邹善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厉勇的手表(旧款却保养得极好,是个念旧的人),又落在枫离转徽章的手指(灵活,擅长精细动作),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了下,后台悄悄调出了两人最近的行动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