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9章(第2页)

而老夫人坐在主位,茶盏轻搁的声响比任何训斥更令她胆颤。她所做的一切都在那一刻显得滑稽可笑,衣角沾上的泥点被无数双眼睛放大,成为她永远洗刷不掉的污痕。

“最底层的泥泞中开出的花……”温栩栩喃喃重复着这个比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是的,最底层开出的花,不就是她吗?

漂亮又如何?生命却是随时掌控在另一群人手中。

她曾以为自己是淤泥中倔强的生命,攀上黎云笙这棵参天巨木便能开出耀眼的花朵。可黎家却告诉她,她的根永远浸在腐臭里,哪怕被移栽进昂贵的花瓶,本质仍是毫无价值的杂草。

对未来的惶恐如一把悬在头顶的钝刀,随时可能劈开她脆弱的生存。

温栩栩深知,自己在黎家的存在本就是一场赌博,赌黎云笙的庇佑能持续多久,赌老夫人何时会厌倦这场“教养野花”的游戏。她曾以为接近权贵便能获得资源与庇护,却未料到,那些唾手可得的“恩赐”不过是悬在脖颈的绳索,随时可能被勒紧。

和黎家完全不同衣食住行,都在提醒她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