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是突袭己方补给线(第2页)
记住,避开所有开阔地带,遇到岔路就走西边的河谷,那里有茂密的云杉可以隐蔽。”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张冲身上,语气放缓了些:“老张的伤口…… 每隔两个小时用雪水清洗一次,尽量让他保持清醒。”
展大鹏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像燃起了火苗,刚要张嘴反驳 ——“队长!要走一起走!” 可话到嘴边,却被林泰抬手制止了。
林泰的眼神像淬了冰的钢刀,锐利而坚定,仿佛在说:“这是命令。”
展大鹏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用力咬了咬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松开,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此刻任何争执都是在浪费时间。
蒋小鱼默默从背包里掏出那块被油纸和塑料布层层包裹的巧克力 —— 这是他们从敌军尸体上搜来的唯一 “奢侈品”,已经在背包最深处藏了三天。
油纸解开时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深褐色的巧克力因体温而微微融化,表面泛着一层油光,散发着浓郁的可可香气。
他捏着巧克力的手顿了顿,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 胃里早已空得发慌,饥饿感像无数只小虫在啃噬五脏六腑。
可他还是咬紧牙关,快步走到林泰面前,把巧克力塞进他手里:“队长,你留着。你和晨光哥要监视敌军,耗体力。”
林泰捏着那块带着蒋小鱼体温的巧克力,入手微沉,包装纸上还残留着对方手心的汗渍。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驱散了些许寒意。
他看着蒋小鱼冻得发紫的鼻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 那力道,像是在传递所有的信任与嘱托。
何晨光默默地将三发子弹从弹匣里退出,用干净的棉布逐颗擦拭。
子弹表面的铜壳在雪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把子弹按在眉心处焐了片刻,再小心翼翼地压回弹匣,动作沉稳得像在进行一场仪式。
他知道,接下来的监视任务,每一发子弹都可能决定生死。
展大鹏把机枪的半匣子弹倒进手心数了数,然后重新压回弹匣,咔嗒一声上膛,动作流畅得如同条件反射。
他走到担架旁,弯腰检查了一下固定张冲的绳索,指尖无意中触碰到张冲的手腕 —— 那皮肤凉得像冰。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防寒帽摘下来戴在张冲头上,帽檐压到眼睛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蒋小鱼和展大鹏分别抬起担架的两端,膝盖微屈,用腿部力量撑起担架的重量 —— 他们的手臂早已在连日的负重中酸痛不堪。
担架离开地面时,张冲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眉头痛苦地蹙起。
“走!” 蒋小鱼低喝一声,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茫茫雪原,朝着与山谷相反的方向挪动。担架在雪地上拖出两道浅浅的痕迹,很快就被风吹来的新雪覆盖。
林泰站在山梁上,望着他们逐渐缩小的背影,直到那三个身影消失在一处雪坡后,才缓缓转过身,与何晨光交换了一个眼神。
四目交汇的刹那,无需言语,彼此眼中那坚定不移的神色便已明了一切。他们一同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这份默契早已深入骨髓。
林泰从何晨光的眼神里看到了决然与信任,而何晨光也从林泰的目光中汲取到沉稳与力量。
林泰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何晨光的肩膀,那一下仿佛将自己所有的决心都通过手掌传递过去。
他声音低沉却犹如洪钟般有力:“走,找个好位置,把敌军的情况摸清楚,这份情报必须送出去!这关乎着咱们所有战友的安危,更关系到这场战役的胜负!”
何晨光微微点头,那动作干脆利落,紧接着回了句:“是,队长!”
简单的几个字,却满含着忠诚与担当。两人随即猫着腰,像是两只潜伏的猎豹,小心翼翼地朝着山梁一侧一处凸起的岩石挪去。
那岩石在一片洁白的雪海中显得格外突兀,好似一头蛰伏的巨兽。
从远处看,它仿佛是上天特意为他们准备的绝佳据点,恰好能为他们提供良好的视野,同时又能借助周围的雪堆和低矮的灌木进行隐蔽。
雪很深,像是大自然给大地铺上的一层厚厚的棉被,却也成了他们前行的阻碍,没过了他们的小腿。每前进一步,都仿佛要与大地展开一场较量,要花费不小的力气。
林泰走在前面,他的双手戴着厚重的防寒手套,却依然能感受到雪的冰冷刺骨。
他不断用手拨开挡在眼前的积雪,那雪在他的掌心纷纷扬扬地洒落。
脚下还得时刻留意是否会踩到松动的石块,每一次落脚都如履薄冰,以免发出声响暴露自己。他的神经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经过深思熟虑。
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到整个任务的成败,更关系到他和何晨光的生命安全。
何晨光则紧紧跟在他身后,像他忠诚的影子。他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丝可疑的动静。
手中的步枪一刻也不曾放下,手指轻轻地搭在枪托上,只要有任何危险出现,便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脚步轻盈而稳健,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他的心里清楚,自己不仅要保护好自己,更要守护好队长的后背。
终于,他们抵达了那块岩石下方。林泰轻轻趴在雪地上,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片寂静的雪地。
他手脚并用,缓缓地爬到岩石的边缘,每一个动作都轻缓而谨慎,尽量不弄出一点动静。
他的膝盖和手肘在雪地上摩擦,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寒意迅速蔓延开来,但他毫不在意。何晨光也迅速跟了上来,两人趴在地上,将身体尽量压低,几乎要与雪地融为一体。
他们的呼吸声都变得极其微弱,仿佛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