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舟 作品

第218章(第2页)

车窗外仿佛是唐纳言的声音。他哼的一下, “你那尾巴甭翘太高了,没有我, 你能把人给带回来?搞什么,怎么还不下车?”

“睡着了没看见?我怎么下?”沈宗良低了低头,轻轻揉着她的手心。

唐纳言拿下巴点点地,“打开车门,用你那两条尊贵的腿下,就这么简单。”

“不了,让她再睡会儿。”

唐纳言啧啧啧地走开了。

看不下去,娇惯得一点谱儿都没有。

等听见脚步声远了,且惠才睁开眼说:“我已经醒了。”

沈宗良亲了亲她的脸,“醒了怎么不说话呢?”

她老实说:“我听见纳言哥的声音,总觉得我这个样子,他要笑话我。”

“他那不是笑你,是笑我。”沈宗良摸了下她的头,“好了,进去吧。”

且惠被他牵着下车,她拿另一只手挡在眉骨上望了望,“这儿独门独户的,隔得还远,应该不会很吵吧?我要看书的。”

沈宗良说:“不会,这里周边都是高校,很安静。”

她问:“刚才纳言哥在这里做什么?”

沈宗良指了下对面,“他住这儿。”

且惠低下头笑了,沈宗良问她笑什么,她说:“没有,我想起庄齐小时候,天天把大哥哥挂嘴边,一刻都离不得她哥哥似的。”

好像一眨眼,每个人就这么长大了。

读小学的时候,她们站在黑夜即将来临的暮色里,聊着关于成年的事。那会儿年纪小,以为这个过程会很简单合理,只不过是妆台上的东西,从红领巾、粉红发卡变成香水和珠宝而已。

可这么多年,没有谁过得如自己想象中那般不费力,生活的重量并不轻。曾经信誓旦旦说着一定要实现的心愿,有多少都枯萎在了路上,像来不及升到天空就哑火的烟花。

且惠仰起脸看向她的爱人,回忆像午后浓淡交替的光影,一帧一帧地在他的脸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