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出兵西域（六）
火炮再次轰鸣，这次装填的是实心弹，专门打击密集冲锋的骑兵群。
一颗炮弹贯穿了十余骑，在敌军阵中犁出一道血路。
火铳手们沉着射击，每一轮齐射都带走数十名敌军。
但敌军人太多了。
尽管神机营的火力凶猛，仍有部分骑兵突破了火力网，冲到了阵地前。
"长枪手上前！"蓝玉大喝。
早已准备好的长枪手立刻上前，组成密集的枪阵。
冲过来的骑兵撞上如林的长枪，顿时人仰马翻。
后面的火铳手趁机近距离射击，将突破防线的敌军一一消灭。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神机营的阵地前堆满了敌军尸体，但蓝玉的部队也开始出现伤亡。
十门火炮已经有两门因过热而炸膛，火铳手的弹药也消耗过半。
"将军，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副将满脸烟尘地报告。
蓝玉望向远方，敌军的第三波攻势正在准备，这次出动的全是重装骑兵，人数超过两万。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传令下去，"蓝玉沉声道，"把所有剩余的火药集中起来，准备最后的防御。告诉弟兄们，今日我等虽死犹荣！"
士兵们默默执行着命令，没有人退缩。
他们知道，自己正在创造历史——以两千之众对抗五万大军，这将是载入史册的一战。
敌军的重骑兵开始冲锋了。
这些全身披甲的精锐骑兵速度虽慢，但防御极强，普通的火铳很难对他们造成致命伤害。
"火炮换链弹！"蓝玉下令，"瞄准马腿打！"
链弹是专门对付骑兵的利器，两根铁球用铁链连接，旋转飞出后能横扫一片。
火炮手们迅速更换弹药，对准冲锋的重骑兵群开火。
链弹呼啸着飞入敌阵，所过之处马腿断裂，骑兵栽倒。
但仍有大量重骑兵突破了火力网，直扑明军阵地。
"火铳手，自由射击！"蓝玉拔出佩剑，"长枪手，准备近战！"
最后的决战开始了。
重骑兵如铁流般撞上明军防线，长枪折断的声音、火铳轰鸣的声音、战马嘶鸣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蓝玉亲自率领亲兵冲入战团，佩剑挥舞，连斩数敌。
就在防线即将崩溃的危急时刻，远处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号角声——明军的主力到了！
"援军！是徐帅的援军！"士兵们欢呼起来。
蓝玉抬头望去，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了明军的旗帜，数万明军正快速向战场推进。
原来李荣派出的信使终于将消息送到了徐达手中，明军主力立刻赶来支援。
沙哈鲁见明军主力到来，知道战机已失，急忙下令撤退。
但为时已晚，徐达早已派常遇春率领骑兵从侧翼包抄，截断了敌军的退路。
接下来的战斗变成了一场屠杀。士气崩溃的帖木儿军队在明军的前后夹击下溃不成军，沙哈鲁仅率数千亲兵突围逃走。
当徐达来到蓝玉的阵地时，看到的是一幅惨烈而壮观的景象：两千神机营士兵只剩下不足八百人，且人人带伤；阵地前堆积着上万具敌军尸体，干涸的河床已被鲜血染红。
"蓝将军，"徐达下马，郑重地向蓝玉行礼，"此战之功，当属神机营第一！"
蓝玉勉强站直身体，回礼道："末将不敢居功，全赖将士用命。"
徐达扶住摇摇欲坠的蓝玉，感慨道："两千对五万，歼敌过万，此等战绩，古今罕有。神机营今日一战，必将名垂青史！"
夕阳西下，戈壁滩上尸横遍野。但明军的旗帜依然高高飘扬，宣告着这场不可思议的胜利。
蓝玉望着远方，知道帖木儿汗国经此一败，再难对大明构成威胁。
西域的局势，从此将彻底改变。
夕阳的余晖洒在戈壁滩上，将堆积如山的尸体镀上一层血色金边。
蓝玉拄着断裂的长枪，望着远处溃逃的帖木儿残兵，长舒一口气。
他的战甲上布满刀痕，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但眼神依然锐利如鹰。
"将军，徐帅请您去大帐议事。"亲兵上前禀报。
蓝玉点点头，转身时却踉跄了一下。
亲兵连忙扶住他，却被他轻轻推开："无妨，皮肉伤而已。"
中军大帐内，徐达正与诸将商议军情。
见蓝玉进来，徐达亲自起身相迎："蓝将军伤势如何？"
"谢大帅关心，末将无碍。"蓝玉抱拳行礼。
徐达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向众将："诸位，此战蓝将军以两千神机营力抗五万敌军，歼敌过万，实乃我大明开国以来罕见之大捷！"
帐中将领纷纷向蓝玉投来敬佩的目光。常遇春大笑道："蓝老弟，你这仗打得漂亮！那链弹打马腿的主意，连我都没想到！"
蓝玉谦逊地摇头："全赖将士用命，火器精良。"
徐达示意众人安静，指着铺在案上的西域地图道："沙哈鲁败退，帖木儿元气大伤。陛下有旨，命我军继续西进，彻底荡平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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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点在地图上的疏勒城："据探马回报，西域三十六国联盟正在此处集结。疏勒城城墙高厚，易守难攻。"
常遇春拍案而起："管他几国联盟，末将愿为先锋，三日之内必破此城！"
徐达摇头："不可轻敌。西域诸国虽小，但联军亦有十五万之众。
我意兵分三路——常将军率骑兵从北路包抄，切断敌军退路；我亲率主力从南路推进；蓝将军领神机营为中军，正面牵制敌军。"
蓝玉凝视地图，突然道："大帅，末将有一策。"
"讲。"
"西域诸国貌合神离，可遣细作散布谣言，称帖木儿已与大明议和，放弃西域。再以火器震慑，必能分化敌军。"
徐达眼中精光一闪："妙计！就依蓝将军所言。"
三日后，明军开拔西进。蓝玉的神机营经过补充，火炮增至二十门，火铳手三千人。行军途中，他不断操练士卒，改良战术。
"将军，前方三十里就是疏勒城了。"探马回报。
蓝玉登上高处眺望。
疏勒城依山而建，城墙高达五丈，城头旗帜林立。
城外联军营地连绵数里，显然已严阵以待。
"传令，全军列阵，火炮前置。"
随着号角声响起，神机营迅速展开战斗队形。
二十门火炮被推到阵前，黑洞洞的炮口对准远处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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