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深渊痛饮，要相认吗(第3页)

这还是叶辰消失千年重回仙界后，第一次与明远这般痛饮。

还是在这怨气冲天的冥狱谷渊之底，背景是那数不尽的沉沦冤魂。

此情此景，别有一番滋味。

片刻之后，叶辰随手一挥。

一堆篝火升起，叶辰取出一块处理干净的仙兽肉，熟练地架在火上翻烤起来。

不多时，浓郁的肉香便混合着酒气，在这怨气缭绕的深渊中弥漫开来。

两人席地而坐，一手抓着滋滋冒油的烤肉，大口撕咬。

另一手则时不时接过醉月仙葫，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

明远此刻完全没有半分得道高僧的庄严肃穆，嘴角油光锃亮，僧袍上也沾染了些许油渍。

“哈哈，痛快！痛快！”

他一边嚼着肉，一边含糊不清地大笑，豪迈之气，比之寻常江湖莽汉犹有过之。

时不时响起的两人无所顾忌的放声大笑，与这深渊底部的阴森氛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嗝！”

吃饱喝足，叶辰舒畅地打了个饱嗝。

明远抹了把嘴，身上那股江湖气收敛，又恢复了一丝出家人的庄严模样。

叶辰看着他，忽然开口问道：“明远，你想过……要和她相认吗？”

明远闻言，身体微微一颤了一下，脸上的平静瞬间被打破。

叶辰口中的“她”，自然便是明远的亲生女儿，念柔。

“阿弥陀佛。”

明远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喧了一声佛号，声音低沉。

“小僧乃是方外之人，红尘俗事皆为镜花水月。”

“相认与否，于小僧而言不过是多一道执念枷锁罢了。”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那无尽的怨气深处。

“她有叶兄照拂，安好无忧，小僧……并无牵挂。”

“倒是让叶兄费心了。”

明远缓缓闭上了眼眸，此刻的心情，是外人难以想象的复杂。

有当年犯下的错，未能保护好念柔母亲的愧疚，或许……也有一丝不敢面对女儿的怯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