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试药(第2页)

围观的幸存者们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有人捂住嘴干呕，有人忍不住蹬腿后退半步——这般惨状，任谁都觉得此人绝无生机。

然而更骇人的还在后头：当第一波药劲如潮水退去，试药人骤然瘫软如死鱼，唯有微弱的胸腔起伏证明尚存一息。

众人刚松口气，他又开始如风中残烛般剧烈震颤，因过度虚弱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用痉挛的肢体在沙地上划出细碎的血痕。

人面的表情在煎熬中慢慢变得扭曲。

三十分钟漫长得恍若永恒，幸存者们数着那人时断时续的呼吸，在希望与绝望间反复拉扯。

车灯的笼罩下，那人满身血痂的躯体始终维持着令人心惊的起伏，似在以残破之躯与死神进行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忽然，死寂的黑暗中，地上的躯体突然剧烈抽搐，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骨髓里往外迸发。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具本该死去的身体竟“砰”地坐直，腐臭的碎布下，泛着诡异光泽的肌肉正在疯狂鼓动。

他歪斜着撞向墙角的包袱，枯枝般的手指在锁扣上打滑三次，才终于扯开袋口，抓起硬面包和水囊便往嘴里塞，喉结剧烈滚动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骇人。

随着他狼吞虎咽的动作，裹在身上的泥壳簌簌剥落，混着血痂的破布如蜕下的蛇皮般片片坠落。

车灯的照耀下，新生的肌肤在旧皮裂痕中若隐若现——那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粉，像初生婴儿还未沾染尘世的皮肤，细腻得能看见皮下跳动的血管，原本遍布全身的脓包和溃烂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绸缎般的光滑肌理在微光中泛着湿润的光泽。

幸存者们见此都惊讶的张大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那个人竟如蛇蜕般褪去旧皮囊，完成了一场匪夷所思的蜕变。

要知道，在此之前，无数与他处于相似困境的人，在绝望中选择自我了断后，被解剖的尸体里，内脏与大脑都爬满令人作呕的寄生虫，那些扭曲蠕动的黑影，曾是多少人午夜梦回时挥之不去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