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397）向日葵花籽

阳光透过康复园的落地窗，在崔灿灿的工作台上洒下一片斑驳。她刚把丁丁的康复进度表整理好，手机就震动起来，园长的语音消息随之传来："灿灿，准备接新孩子，叫本本，半小时后到。"

合上文件夹，崔灿灿望向窗外。康复园的小花园里，几株向日葵开得正盛，金黄的花盘追着太阳轻轻摇晃。她起身整理了下浅灰色的职业装，把卡通创可贴贴在袖口——这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小细节。

半小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崔灿灿迎出去，就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奶奶牵着个小男孩。小家伙穿着蓝白条纹的t恤，手里攥着已经瘪掉的气球，圆圆的眼睛里蓄满泪水。

"老师好，我是本本的奶奶。"老人喘着气，脸上满是歉意，"这孩子，一听要来康复园，在家闹了一早上。"

崔灿灿蹲下身，和本本平视："你好呀，我是灿灿老师。听说你最喜欢蓝色，对不对？"她指了指自己胸前别着的蓝色星星徽章。

本本突然把脸埋进奶奶的裤腿，哭得更凶了："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哭声在走廊里回荡，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奶奶心疼地抚摸着孙子的背："老师，这孩子从小跟我长大，他爸妈在外地工作，一年就回来一两次...唉，麻烦您多费心了。"

"您放心，我们慢慢来。"崔灿灿笑着安慰，目光却一直落在本本身上。她注意到孩子手里攥着的气球，虽然已经没了气，但上面印着的卡通恐龙图案依然鲜艳。

当奶奶转身离开时，本本的哭声瞬间爆发。他追着跑到门口，却被安全门拦住。崔灿灿轻轻抱住挣扎的小身子，感觉怀里的孩子像只受惊的小鹿，心脏在剧烈跳动。

"本本，你看这是什么？"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恐龙橡皮擦。本本的哭声顿了顿，眼睛盯着橡皮擦，泪水还在不停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