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葭英 作品
第二百七十九章 也只这厮胆大包天
永安后殿,拓跋焘手持一份密报,面上难掩兴奋之色。
据密报所言,南朝宋国皇帝刘义隆已决意北伐,正在调兵遣将、筹集粮草。
“好!好一个刘义隆!朕正愁师出无名,他倒主动送上门来了!”
拓跋焘抚掌大笑,意气风发,只觉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帝心已决,南征在即,主动送上来的理由,焉能不用?
隔日,拓跋焘命人铺纸研墨,亲自挥毫,写了一封慷慨激昂的战书,历数宋国挑衅之罪,申明大魏被迫应战、保境安民之心。
写罢,他兴致勃勃地拿给右昭仪沮渠那菲看:“爱妃,你看朕这般写,如何?”
丧子之后,沮渠那菲消沉了许久。
她日夜抄写《往生咒》,虔诚祈祷,祈求儿子往生极乐,也祈求自身能得一丝慰藉。昨日,下了一场雨,她居住的宫苑里悄然生出数株品相极佳的灵芝。此事,被中常侍宗爱偶然发现,并说与皇帝听。
恰逢此时,拓跋焘又接到了刘义隆意图北伐的消息,正觉振奋,闻听此“祥瑞”,顿时其与这“喜讯”联系起来,认为沮渠那菲乃是他的“吉星”。
旋后,拓跋焘对其重拾怜爱,复其恩宠。一枕春欢,自不必说。
见皇帝亲自写了战书,沮渠那菲喜笑盈盈,倚在他身畔,一字字看去。
“彼此和好日久,而彼志无厌,诱我边民。今春南巡,聊省我民,驱之便还。今闻彼欲自来,设能至中山及桑乾川,随意而行,来亦不迎,去亦不送。若厌其区宇者,可来平城居,我亦往扬州,相与易地。彼年已五十,未尝出户,虽自力而来,如三岁婴儿,与我鲜卑生长马上者果如何哉!更无余物,可以相与,今送猎马十二匹并毡、药等物。彼来道远,马力不足,可乘;或不服水土,药可自疗也。”
此刻,沮渠那菲方获圣心,怎会拂逆?
她仔细看了战书,柔声赞道:“陛下字字铿锵,义正词严,既显我大魏堂堂正正之师威,又揭穿宋主虚伪贪婪之面目,臣妾虽愚钝,亦觉热血沸腾!檄文一出,天下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