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思维深渊(第2页)

“所以,他们大概率是受了什么影响。结合此前发掘历史的工作。我推测,那个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来自上个纪元,历史学家也是他的关键棋子之一。”

“不是哥们?他们做蠢事就是被影响了,我做……就是……就是……总之你这也太双标了。”

杨岁没把话说全,因为他感觉像是自己在骂自己。

“嗯。你也是受诡异影响了。”

“那还差不多。”

“受了一个名叫太岁的诡异影响。我甚至还能精确到部位,是太岁的脑子影响了你。”

“陆!渊!”

“我在。”

陆渊的声音非常平静。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越平静,嘲讽效果就越好。

他听着这个脑瘫玩意儿在心里骂他,觉得有些无趣,又说道:“来来回回就这几句,能不能整点新的?”

“你个人机还嘲讽上了?”

“这句说过了,换一句。”

“啊啊啊!我真想把你从我脑子里掏出来,然后邦邦给你两拳!”

“这句也说过了。”

杨岁越骂越生气,甚至想嘎巴一下死这里。但他死了能复活,跟白死了一样。

他越生气,陆渊越是开心。这种情绪像一只手,将他从深度思考的泥沼中硬生生砸了出来。

已知存在一个幕后黑手,所有人都可以作为他的棋子,自己已经变成了他的棋子。

历史学家们也是他的棋子,被无形之手拨弄着,却浑然不觉。

那么自己呢?

是否也受到了影响?

心底有个声音在坚持。

没有,我很清醒。

可那些被影响的历史学家们,谁不是同样笃信着自己的清醒?

精神病院里的患者,又有几个认为自己真的病了?

我推导出“历史学家有问题”这个结论的过程本身……是否也正处在幕后黑手的影响之下?

甚至我现在想这句话……

从怀疑他人到怀疑自己,再到怀疑“怀疑”本身。

这思考如同一个无底深渊。越是深入,危险的气息便越是浓重,仿佛随时会将人的理智彻底撕裂,拖入崩溃的深渊。

明知如此,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根本无法勒住。这念头如同跗骨之蛆,驱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