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财神 作品
第566章 此去经年,吾辈当焚膏继晷(第2页)
本来他是打算以后到了上海,局势稳定之后,再把白岩硫生调过去。
但现在手中有青霉素这个关键物资,白岩硫生继续留在哈尔滨就显得有些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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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火车站。
车站的主体建筑被前几日的硝烟熏得乌黑,仿佛被岁月染上了一层永不褪色的哀伤。
原本光洁的穹顶表面,此刻布满了黑色的痕迹,就像一幅被战火肆意涂抹的黑暗画卷,一道道弹片的划痕如同一条条狰狞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车站月台旁,一列火车静静停靠着,几名穿着铁路机修工制服的正在做最后的检修,领头之人时不时的探头看向站内方向,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一大群人匆匆而来,脚步沉重而匆忙,纷纷汇聚在这片满目疮痍的站台上。
他们的蓝布长衫与西装革履上,覆满了厚厚的尘埃,每一粒微尘都仿佛承载着战争的阴影。
有人衣襟上还溅着暗褐色的血迹,那鲜艳而又刺眼的颜色,如同一朵朵在白色画布上绽放的血花。
“快!把箱子垒紧些!”南开大学文学院院长不顾花白胡子上的烟灰,那灰白的须发在风中凌乱地飘动,他却全然不顾,颤抖的手指紧紧按着装满古籍的楠木箱。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不舍,仿佛这楠木箱中装的不仅仅是书籍,更是南开大学的精神与灵魂。
书箱封条上“允公允能”四字,那是南开的校训,却被震得模糊不清,裂缝里渗出细碎的纸屑,宛如岁月的碎片,飘落在满是尘土的站台上。
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学生正吃力的拉着装着几箱实验仪器的平板车。
他们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张教授!。。。”历史系女生突然惊叫,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恐惧。
却见白发苍苍的老者佝偻着背摇摇欲坠,岁月的沧桑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布满血丝的眼角沾着黑色墨汁,仿佛连眼泪都浸透了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