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烂柯棋局
“诶!”望着一一离去的众人,金竹族长心中一叹。
感觉自己好累,身为一族之长,该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很快场中也只剩他一人,脸上神情不在是那般的威严,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落寞!
他些微的弓背仿佛老了十岁,屋内寒风裹挟着细雪透过窗户向他而来。
清风拂过额前丝丝白发,而微微白雪则落在了乌黑的发丝上显得斑白老气。
他一路顶着梯口涌入地寒风来到祖祠的上层。
一时间,站立于五层祖祠顶层的金竹族长,没了墙壁的阻挡,寒风寒流瞬间迎面而来涌入鼻尖,他顿觉寒酸难忍,眼眶湿润。
凌晨时分寨中一片的灰暗,只剩寥寥的路边灯火,寒风又从他身旁呼啸而过显得好似风中残烛,
这一刻,给他的感觉,就好像金竹隐寨是那栈要燃尽的油灯一般。
明日就是开丹大典,如若再如往届一般,那这偌大的金竹隐寨可当真是要终于他这代族长之手了。
“要是能一直一直和平的平静下去就好了,都是些可爱的孩子啊!”看着这些黑黝黝房屋上飘逸出的生气,族长长叹一声。
活了三百余年,他见证了太多的风雨,但从未有过今天这般的为未来而担忧!
风语柔的出现,就好似这平静祥和的五方势力中有一方多一只绝世不可阻挡的大妖,一族之长的他,能不担忧?
忽然一大片蜉蝣从眼神困倦的族长眼前掠过。
看着这成片不合时宜出现的蜉蝣,他不由想到那位天才少年作诗的诗句感叹道:“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真是一位天才少年,薪火相传,我金竹一氏能否存活下来,就看明日一举了!”
此时此刻,一位衣裳单薄的白皙少年站立于雪地之中,黑夜也无法遮掩住他眸中隐隐乍现的寒芒。
“金竹隐寨!”李林眼眸虽一如既往冰冷但冰冷中却交杂些许惊喜之色,任凭一阵阵的寒风裹挟细雪洗涮于身。
那一场旷世大战,还历历在目,一时间他竟显得不知所措起来!
“一次次的杀戮,一次次的死里逃生,究竟是否值得?!”李林伸出白皙的秀手,从刺骨的雪地抓起一把冰雪,冻到麻痹的感觉从手心传递到了大脑神经!
“人心冰若雪,纵使万人恨,也不过烂柯棋局一场!”
感受着迎面袭来的寒风,头上寒意不减的落雪,他不由得一笑。
忽然间大片蜉蝣从他眼前成片成片的落下,见此情景,不由诵出:“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我已重生,千年后之死局,现在也不过是他人托遗响于悲风罢了。
“重来一遭,已然没了前世那份些许的童真与**,更多的也只是一种麻木不仁的感觉。”
“黄粱一梦?但那是实打实的千年,灵魂都是那般的厌倦。”
“长河蜉蝣,也已然回归于天地,再祭炼一回也必然是生灵涂炭!”
知晓现在身处千年之前开丹都还没的李林心中暗叹。
长生的意义何在?自己究竟有何种的企图?
“是为了活着,去接触新的事物与认知?”
“还是只是为了权利与取乐,而去苟且的存活?”
“亦是本能趋吉避凶般的怕死?”
“不是的,不是的,自己怎么可能怕死,最后一刻都轰轰烈烈的同归于尽了!”
“那为什么要留本源神魂寄于他人!若真如此麻痹麻木生无可恋,怎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