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情根种错
司马朗坐在床边,看着**睡的香甜的白意儿,红唇微启,肤若凝脂,鼻息平稳,眉目如画。如瀑青丝铺了满枕,雨过天青色绣了蒲公英的薄被盖在身上。将白意儿露在外面的手握住,把脉,心里暗自恼恨情公主惹是生非,轻柔的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司马朗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白意儿出神。
想起那晚初次见到她,倔强而淡漠的神情,居然敢戏弄他。关进牢房时依旧不忘和他讨价还价的她,不怕死的她,言笑晏晏的她,有些小聪明的她,伤心难过的她,恐惧害怕的她,没成想,短短几日,他的脑海中便有了这么多个她。这样清晰的刻在脑子里,叫他无可奈何,想要忘掉又舍不得忘掉。
“意儿,意儿,”他痴痴地喊,“我该拿你如何是好?我该如何是好?”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独立的游走在大月王朝,没有什么人能够上心,没有什么人能够让他惦念记挂,更没有人能够让他舍不得。无论是妩媚温柔如玉茹,还是艳丽无双雍容贵气如情公主,又或者是其他的美丽女子,他通通不放在眼里。从未觉得有什么特别,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逢场作戏,你情我愿便一拍即合,可是意儿不一样,她是那样的独立那样的清雅,她的眼里没有他,也没有李宣,她甚至不想活下去,这条生命对于她,是那样的不重要,她是那样的不在乎,丝毫不在意。
“杀了我,才是对我的好。”他想起那日她说的话,清纯的大眼睛里一片澄净,死,对于她或许是一种解脱。
他想不明白,这样青春年华的女子,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闹着去死,他初时以为不过是她在他面前演戏,欲擒故纵的把戏,许多女子在他面前演过,她不过是别出心裁了一些,拿她的命在赌。可是后来,他才明白,她是真的不在乎,她是真的觉得生无可恋,她的眼里有恐慌有惊惧,更多的则是坦然。
那一瞬间,他居然有些害怕。连生命都不在乎的女子,他该拿什么来留住她?幸好,她并没有离开,他原本还以为今日她会离开的。
他回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就进了后院来找她。没有人知道在找遍整个院子都没有她的那一刻他心里的想法,失落难过甚至是惧怕,什么样的感觉都有。她那晚被醉酒男子吓住,自此便落了心病,恐惧出门,他花了好几日,延迟了好些事情,整日陪着她,只为了她能够好一些,减少心里的惊惧。
他甚至于有些后悔他帮她恢复了精神,他就应该让她就那样下去,一直留在他身边,哪里也不去。不能去不敢去,一辈子都在他的身边。
可是,他不能,他无法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惊惧的神色,他竟然做不到看着她害怕恐惧的模样。若是之前一直不明白他对她存的是什么心思,那一刻,他全都明白了。
他司马朗云淡风轻了二十几年,从来不谈爱不说情,可是那一瞬间,他竟然知道自己爱上了意儿。那一瞬间,有欢喜有激动,更多的却是害怕。
他游离花丛这么多年,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意儿根本无心爱,她不想爱不打算爱不准备爱,她仿佛是过客一般,似乎根本不打算在这个时空这个朝代停留,无论是他还是李宣,都不能够让她停留。这样的感觉让他惧怕并且恐慌,因为他竟找不出理由来留住他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