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悟道(第3页)

不仅仅是这一座，其余九座石碑的深层奥秘也同时在他意识海中浮现，相互比较，相互印证，又相互冲突，构成了一张复杂无比的终焉法则网络。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周身道韵时而剧烈波动，时而陷入死寂，额头甚至渗出细密的、瞬间又蒸发的汗珠。这是深层次悟道必然会遇到的难关。

时间一年年过去。第九十年……第九十五年……第九十八年……

碑林之中，景象已然大不相同。

绝大部分不朽者，都还在为初步掌握十种道法而苦苦挣扎，或是卡在某一种道法的瓶颈上不得寸进。他们周身道韵混杂，气息不稳，显得焦虑而疲惫。

只有极少数天资绝世、根基深厚或者运气极好选中了与自身极度契合道法者，周身笼罩着一种或两种浓郁而纯粹的道韵，显然在专精一道上取得了极深的进展，有望达成完全掌握一种的过关条件。

而像张虎这样，早早集齐十种初步掌握，然后又开始回头深挖的，更是凤毛麟角。他的周围，十种不同的寂灭终焉道韵交替浮现，彼此纠缠、碰撞、又隐隐有着融合的趋势，形成了一片令人望而生畏的灰暗力场，使得其他不朽者根本不敢靠近。

第九十九年！

张虎周身那十种交替浮现的道韵猛地一滞，随即如同百川归海般，尽数收敛内蕴，融入他体内那最为根本的混沌归藏之力中！他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片古井无波，唯有最深处，一点包罗了万朽、归湮、污堕、枯竭、永黯、滞锈、饕餮、逆乱、长眠、灰烬……所有终焉意象的混沌光芒微微一闪。

十年初步掌握十种，又用近二十年时间，将十种道法悉数推至……完全掌控之境！并非单一一种，而是十种尽数圆满！

这并非简单的叠加，而是质变！十种同源却又各异的终焉道法被他彻底消化吸收，完美融入自身的归藏大道。他能感觉到，自己此刻若再施展归墟之力，其变化、其精妙、其威力，比之进入碑林前，强大了何止数倍！对那因果锁链的感应，似乎也模糊了一丝，仿佛自身的存在，更加“混沌”，更加难以被彻底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