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葡萄架下的画(第2页)

张玉接过玉瓶，掂量了两下：“嘿！千年灵液，真是好东西啊。别人都是啃老，到我这里就成了啃小。那些老朋友谁不说我生了一个好儿子。值了值了！哈哈哈哈哈！”

他顿了顿，看向张元渐的目光柔和下来，“你媳妇那边……你多陪陪她。”

张元渐点头，心中微涩。

回到他和敏敏的小家，夕阳正透过葡萄架洒下斑驳光影。张敏坐在秋千上，素白的裙摆随风轻晃，看上去依旧是十八岁的模样，眉眼间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回来了？”她笑着招手，声音清脆如银铃，可只有张元渐知道，这是她耗费心血用密法维持的表象。

七十八岁的年纪，寻常修士早己显露老态，她靠秘法压制衰老，代价是寿元流逝更快，且临终前会遭反噬，容貌可能在短短几日衰败如枯槁。￠e~8￠z`w?.￠n.e~t^

至于驻颜丹这些，对丹婴法这类精气神是分开的修士有些用处，但对于洞天法精

气神合一的来说，就是丝毫作用不起了。

“嗯，忙完了。”张元渐走到秋千后，轻轻推着她，“接下来半个月，我什么都不做，就陪你。”

张敏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接下来的半个月，成了两人一生中最平静的时光。没有虫群厮杀，没有阵法推演，只有每日清晨的并肩修炼，午后的灵茶对饮，傍晚的林间散步。

张敏回忆到在宗门学堂里，他还是个故作深沉的大男孩；除夕夜的袒露心声、情不自禁……如此种种，恍如隔世。

张元渐会给她描述南疆的连绵巨山、界域大阵的光芒；讲他梦里曾见的铁鸟、列车；那些她未曾见过的风景。

他们都默契地没提“离别”，却都清楚，这样的陪伴或许是最后一次。

张敏资质有限，资源无缺的情况下，苦修多年才近百道法力，晋升法师无望；张元渐一旦闭关冲击境界，下次相见不知是何年，甚至可能……永不相见。

“我们没有孩子，会不会遗憾？”某个黄昏，张敏靠在张元渐肩头，轻声问。

张元渐握紧她的手，掌心传来她微凉的体温：“有你便够了。”

最后一日，张敏拉着他在葡萄架下铺开宣纸。她研墨，他执笔，两人凑在一起，画下了一幅画。

画中，少女穿着初见时的粉裙，笑靥如花坐在秋千上；少年一身青衫，推着秋千的手用力却温柔，秋千荡起的弧度里，仿佛能听见银铃般的笑声穿透画纸，回荡在院中。

“留着它，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张敏将画小心卷起，递给他时，眼眶红了。

张元渐接过画，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指尖，喉头滚动，终究只说了句：“照顾好自己。”

……

与世无争的幸福日子对他来说，可能还是太过奢侈了。

告别张玉和张敏，了却最后的牵挂，张元渐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加固秘密仓库的阵法。

他先后去了荒漠的真龙脊椎藏匿点、无名山丘的陨星宝藏处，甚至连地下小金库的三元果树所在地，凭借宗师级阵法水平，重新布设了“九锁连环阵”，又留下数只黄沙虫和毒爆虫看守，确保万无一失。

值得一提的事情，在真龙脊椎隐藏点，他隐约发现此处有过其他阵法痕迹，但可能阵法太高端，他也有些吃不准。只是心里暗自决定，不到法师绝不再踏入此地一步。

最后，他将最重要的物资——先天息壤、九窍灵石，以及三枚刚刚成熟、散发着三色灵光的三元果，小心翼翼地收入贴身的储物戒。这些是他最珍贵，又方便携带的宝贝，绝不能有失。

做完这一切，他首奔象山宗藏书阁。

藏书阁外，看守的道徒后期龚尚正百无聊赖地擦拭着门环。见张元渐走来，他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去：

“元渐师兄！我说今儿一大早就听到喜鹊叫，原来应在贵人上门。您有事吩咐一声就可以了，岂敢劳您亲自上门。”

“借些典籍。”张元渐拿出身份玉牌，“关于法力凝练、法术融合和晋升心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