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玉的身世

“大师姐！”

沈玉眼见着郝瑟越走越远，着急出声。′<幻@想±-?姬e (?{无?错[内\?%容±￠

郝瑟脚步一顿，微微侧目。

沈玉喉中的话瞬间一梗，突然说不出口了 。

“没事了师姐，师姐你好生休息。”

沈玉握着被仔细包扎过的手清冽一笑。

“嗯”。

郝瑟无奈走远，这次没有停留。

沈玉看着郝瑟的背影愣愣出神嘴里碎碎念念着，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执拗：

“只要……只要大师姐需要……只要大师姐……还愿意这样对弟子好一点……弟子……什么都愿意做。”

火光跳跃，映着他苍白的脸和紧抿的唇。

他低着头，视线死死盯着地上自己模糊的影子，仿佛要将那点卑微的期盼刻进灵魂深处。

郝瑟依旧背对着他，无人看见她琉璃色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嘲弄的微光。

她没再说话，径首走回篝火旁盘膝坐下，重新闭目调息，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山洞里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弟子们均匀的呼吸声。

沈玉维持着低头的姿势，过了许久，才慢慢抬起头，目光近乎贪婪地追随着火光照耀下那道清冷如月的身影。

掌心被包扎的地方传来阵阵钝痛，却奇异地让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好？

他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字眼，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又带着一丝甜意的弧度。

他太知道什么是“好”了。

从他记事起，“好”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

那场突如其来的劫难，是他人生撕裂的起点。-$=微@§趣?小￠{ˉ说?¨网}¨, (已~发|￥?布|/最1=\新&章2=$节?

那晚的火光，并非温暖的橘红，而是吞噬一切的血色炼狱。

他记得娘亲身上好闻的皂角香被浓重的血腥味覆盖，记得父亲挡在门前的魁梧身躯被刀光劈开时沉闷的撕裂声，记得姐姐惊恐的尖叫和戛然而止的绝望。

他被娘亲死死压在身下，温热的、粘稠的液体浸透了他的衣裳，娘亲的身体逐渐冰冷僵硬，那最后一点庇护的重量，成了他往后无数个夜里无法挣脱的梦魇。

他活下来了，像一个不该存在的幽灵。

从此，“灾星”、“克死全家”的诅咒便如跗骨之蛆，伴随他整个灰暗的童年。

那些平日里慈眉善目的叔伯亲戚，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团不祥的秽物。

他被推搡着，像一件急于脱手的破烂，从一个屋檐滚到另一个屋檐。

每一次被领走，他都能看到新“家”主人眼中难以掩饰的嫌恶和勉强，仿佛收留他是天大的负担，是不得不偿还的血缘孽债。

第一个收留他的远房婶娘，把他安置在堆满杂物的柴房。

冬天，寒风从破败的窗棂缝隙里钻进来，像无数冰冷的针扎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