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生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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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盖“砰”地炸成碎屑,黑雾倒卷,像被抽走的海潮,露出里头端坐的身影。-1?6_x¨i+a′o*s,h?u`o?.*c·o~m¢
那东西一身褪色的红袍,却不是寻常布料,而是由无数条细若发丝的红线织成,每根红线末端都吊着一颗米粒大小的白牙。
风一吹,牙与牙相击,发出婴儿“咯咯”的轻笑。
它的脸没有五官,只覆着一张湿腻的黑色人皮,人皮上用朱砂描出一道竖眼。
竖眼眨动时,整张玉皮像水波般荡开,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细小瞳孔——像蜂巢,又像被虫蛀的灯笼。
它一抬手,红线“簌簌”抖动,白牙齐声咬响,声音钻进耳蜗,竟让我心脏猛地漏跳一拍,仿佛被无数小手攥住。
“这……这就是棺中的主人?”
我喉咙发干,膝盖不争气地发抖。
难道是爷爷书里提到过的“魙【jian,鬼死为魙】”。
亡者之亡者,以执念为食,以生人魂为灯芯。
但我从未想过,世上真有东西能把“死”本身穿得如此华丽。
谢柏清第一个动了。
他两指并拢抹过剑脊,舌尖血在剑锋上拉出赤金符纹,暴喝一声:
“天罡北斗,破!”
剑光化作七道星芒,首刺魙的眉心竖眼。?8\8`d,u^s_h*u+w+a`n\g~._c,o.m!
然而星芒刚近身,红线突然暴长,像活蛇般缠住剑光,“叮叮当当”一阵脆响,星芒竟被白牙生生咬碎,散作流萤。
谢柏清脸色瞬间惨白,剑身反震,虎口崩裂,血珠溅在红线之上。
那些白牙尝到血腥味,笑声陡然变得尖锐,仿佛一群饥饿的雏鸟。
杨正雄怒吼,伤疤里的铜钱嗡鸣飞出,在空中涨成三丈金钹,边缘锯齿流转雷光。
“镇!”
他双掌合十,金钹轰然罩下。
魙却只是抬了抬手,红线如瀑倒卷,缠住金钹,白牙咬住雷光,“咔嚓”一声,金钹裂成两半。
杨正雄胸口的伤疤炸开,血雾喷出,他踉跄后退,眼中第一次浮现恐惧:
“杨家百年镇器……竟被......?”
李正轩抛起铜镜,镜面青光化作太极图,试图定住魙的身影。
可魙身上的红线忽然分出千丝万缕,穿透太极图,反向缠住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