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刀不快？药不猛？老子自己造！

王小二将一柄从战场上捡回的朴刀，狠狠插进校场的干土里。￠薪+完_夲!鉮?占+ ~首·发·

刀身灰暗，刃口遍布细小的豁口。

他手下的五百新兵，用的都是这种随时可能卷刃的破烂货。

靠着纪律和一股狠劲，打打山匪流寇尚可。

可若真对上装备精良的边军，甚至北边那些传说中人马俱甲的后金铁骑，他辛苦练出的兵，会被对方的利刃坚甲像切豆腐一样轻易撕碎。

兵练出来了，装备必须跟上。

这是他下一步的棋，也是保命的根本。

云州城，张氏铁匠铺。

炉火熊熊，几个赤膊的铁匠挥舞着大锤，叮当之声震耳欲聋。

铺子中央，一个须发半白、但筋骨强健如老松的老铁匠，正专注地翻动着一块烧红的铁坯。

他便是张铁山，祖传三代的手艺，云州城最好的铁匠。

王小二走上前，将一锭十两的雪花银放在旁边的淬火水槽边，银子在热气中散发着冰冷的光。

张铁山眼皮都没抬一下，手上的活计未停。

“王教头的大名，老汉如雷贯耳。要打什么，留下图样，半月后来取。”

“我不只要打刀。”

王小二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张铁山手里的铁钳微微一顿。

“我还要你的炉子，变得更旺。”

他指着那半开放式的锻炉。

“你这风箱，力道不足，风口太大，炉温上不去。铁里的杂质，永远去不干净。”

张铁山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猛地转过头，一双混浊的老眼里射出利刃般的光。

“老汉打了三十年铁，第一次听人说我这吃饭的家伙不行！王教头，你是来打铁的，还是来砸我招牌的？”

王小二无视他的怒气，继续说道：“风箱口改小，加一根铁管，首接对着炉心吹。-看-书?屋^ !无\错/内/容^你这煤炭太杂，掺一半硬木炭一起烧，火会更烈，烟反而更少。”

他又捡起一块冷却的废铁料。

“淬火，不能整把刀都扔进水里。用湿泥裹住刀背，只淬刀刃三寸。如此，刃口坚硬如钢，刀身柔韧如筋，才不易断。”

张铁山听得眼角狂跳，手里的铁钳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这小子说的，每一句都匪夷所思，完全违背了祖师爷传下的规矩！

“一派胡言！”他从牙缝里挤出西个字。

王小二笑了。

他拿起旁边一把刚打好、尚未开刃的刀坯，用指节轻轻一弹。

“嗡……”刀身发出一阵沉闷的微颤。

“张师傅，你打的刀，是百炼钢，好手艺。”

“但若我没猜错，十把刀里，总有一两把，会在淬火时生出肉眼看不见的暗裂。平时无妨，一到战场，生死相搏时，便会突然崩口，甚至断折。”

“对不对？”

最后一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张铁山的心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