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打仗打出个草原媳妇

黑风口的战事，像一块巨石压在所有人的心头。*d?u/a.n_q￠i/n-g-s_i_.¨n`e¨t.

王小二营中的操练，也因此带上了一股近乎疯狂的狠厉。

可就在这大战将临的关头，一个意想不到的差事，先找上了门。

总兵府内，钱大海指着地图上云州城东北方向的一片广袤草原。

“这里，是乌桓部族的地盘。”

“他们名义上依附我大明，每年上贡牛马，算是咱们半个治下的子民。”

钱大海的脸色并不好看。

“昨天，乌桓部的首领派人来求援。”

“说是一股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流寇，冲了他们的牧场，杀了他们十几个族人，抢走了上百头牛羊。”

他的指节在地图上重重敲了敲，抬眼看向王小二，眼神锐利。

“钻山豹那边还没动静，你闲着也是闲着。”

“这伙流寇，大概三百来人，正好给你练练手。”

“也让你手下那帮只在校场上见过血的新兵蛋子，去草原上舔一舔真刀口。”

钱大海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就当是去黑风口之前的开胃小菜。”

“要是连这三百人都收拾不了，那黑风口，你也别去了，首接滚回你的破落户区继续当光棍！”

王小二躬身领命，没有半句废话。

他心里明白，这是钱大海给的最后一次考验，也是一次沾满血腥的摸底。

乌桓部族的向导，是一个皮肤黝黑、眼窝深陷的青年，沉默寡言，但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他带着王小二的三十人斥候队，先行出发。

这些斥候，早己不是当初的农夫混混。

在王小二的操练下，他们懂得如何利用晨雾掩盖身形，懂得如何从马蹄印的新旧和踩踏深度，判断敌人离开的时间和大概负重。

乌桓部族也派出了自己最好的猎手。

王小二用几袋精盐和两匹绸布，便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成了临时的情报员。

一张由官军和牧民共同组成的大网，在草原和山林间迅速铺开。

不过两日，流寇的藏身地便被锁定。?微?趣￠暁￠税¨王^ ￠蕞^新¨彰/截′哽¨薪\筷-

那是一处三面环山，只有一条狭窄出口的月牙形山谷，易守难攻。

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王小二没有选择大军强攻，而是亲率二百精锐，轻装简行，如一群在黑夜中狩猎的孤狼。

李铁牛带着五十名神射手，背着张铁山新造的强弓，弓弦都用桐油浸泡过，拉开时悄无声息。

另外三十人，则人手一杆改造过的火铳，铳口用油布塞着，防潮防尘。

他们人衔枚，马裹蹄，在乌桓向导的带领下，如鬼魅般穿行在山林之间。

拂晓，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寒气最重的时候。

王小二的二百精锐，己经悄无声息地堵住了山谷唯一的出口，并在两侧山坡上设下埋伏。

山谷入口处，两个放哨的流寇缩在一处背风的火堆旁，一边骂骂咧咧地抱怨着鬼天气，一边警惕地扫视着漆黑的谷口。

“妈的，这鬼地方，连个娘们儿都看不到，还得喝西北风。”

其中一人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另一人则握紧了手中的刀，压低声音道：“别抱怨了，头儿说了，官军可能要来，警醒点！”

他们根本想不到，王小二的斥候早己像壁虎一样，攀附在他们头顶十余步高的岩壁阴影中，用涂了黑泥的弩箭，冰冷地瞄准了他们的咽喉。

谷内，大部分流寇宿醉未醒，帐篷里鼾声如雷，篝火的余烬还在冒着袅袅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