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虎入龙潭勇者无畏(第2页)

“京师是围栏，不是草场。再快的马，进了那九门高墙，也跑不起来。”

“我不去。”

她的反对，更像是一种冷静到残忍的战术分析。

钱二狗更是涨红了脸，激动地嚷道：“小二哥！咱们干脆反了！就打他娘的清君侧的旗号，杀进京城去，把那些在背后捅刀子的奸臣全给剁了！”

“都给我闭嘴！”

王小二一声低喝，帐内瞬间万马齐喑。·2?芭^墈?书+蛧? \唔_错+内!容?

他环视了一圈自己这些生死与共的弟兄，将他们脸上所有的愤怒、不甘，还有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尽收眼底。

“抗旨？”

他走到沙盘前，手指轻轻拨动着代表云州的那面小小旗帜。

他的指尖在触碰到小旗的瞬间，有微不可察的一顿，仿佛那面薄薄的旗帜，重若千钧。

帐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眼神己经恢复了惯常的锐利与平静。

“抗旨，就是造反。”

“现在造反，咱们拿什么跟朝廷斗？”

“就凭咱们这一万多人才刚吃上几天饱饭的兵？”

“高迎祥几万人都被咱们打垮了，可朝廷呢？朝廷能调动十个、二十个高迎祥那样的大军，从西面八方来剿我们。”

“到时候，咱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抬起头，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人。

“这道调令，是刀子。”

“但它也是梯子。”

他伸手，拿起一枚代表京师的旗帜，重重地插在沙盘的中央。

“他们想把我架在火上烤，我就顺着这梯子爬上去，看看京城那上面，到底是个什么风景！”

李铁牛等人愣住了。

他们想不通，这明明是个死局，怎么到了小二哥嘴里，就成了机会。

“云州，是咱们的根。但这个根，太浅了。”

王小二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不进京，我永远不知道是谁想弄死我，也永远不知道，谁又能成

为我的朋友。”

“不进京，咱们就永远是朝廷眼里的一条狗，一个可以随时被牺牲掉的边镇军头。”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所以，这京城，我非去不可。”

夜里，林婉儿的商铺后院，灯火通明。

林婉儿亲自给王小二沏了一杯茶，动作优雅，神情却不见丝毫慌乱。

“京城是天下的银庄，云州只是个乡下的钱铺子。”

她将茶杯轻轻推到王小二面前，眼神清澈。

“你若想做更大的买卖，迟早要进京。这道调令，不过是让日子提前了些。”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不羁的飞扬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