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铁牛出笼屠敌营

天色渐晚，残阳如血。/x^g_g~k.s~.~c￠o′m?

凄厉的鸣金声并没有带来安宁，反而像是一场盛大血宴前，磨刀霍霍的序曲。

岳讬没有撤。

他像一头被激怒到极致的猛虎，强攻失败的耻辱，让他冷静了下来，也让他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阴毒。

入夜，大规模的冲锋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化整为零的骚扰。

一队队后金兵，如同暗夜中游弋的狼崽，借着夜色掩护，轮番对城墙发起袭扰。

他们不求登城，只在远处放箭，或冲到城下扔几支火把，然后迅速退去。

尖锐的破空声和零星的喊杀声，整夜不休，如同一根根钢针，反复扎刺着守军早己绷紧的神经。

东门城楼上，孙祖寿己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

他的眼眶深陷，布满血丝，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即将崩溃的癫狂。

“又来了！鞑子又来了！”

一名哨兵的惊呼，让他猛地从墙垛上弹了起来。

他冲到城墙边，只见十几条黑影在城下晃动，几支火箭“嗖嗖”射上城楼，钉在木质的箭楼上。

“快！灭火！射死他们！”

孙祖寿声嘶力竭地嘶吼。

士兵们手忙脚乱，可当他们扑灭火苗，城下的黑影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此反复，一夜之间要上演几十次。

一名新兵靠着墙垛，打了个盹，手中长矛“哐当”落地。

那声音在死寂的夜里，吓得孙祖寿浑身一颤，仿佛鞑子的刀己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鸿-特¨晓`税′惘_ *醉′新?璋?结\庚_薪·筷-

他猛地回头，看到是自己人后，那股惊惧瞬间化为无能的暴怒，冲过去就是一脚。

“睡！睡你娘的睡！”

他压低声音，像是在对自己嘶吼：“你想死别他娘的拉着老子！等鞑子爬上来了，咱们都得永远睡过去！”

他喘着粗气，看着手下士兵们那一张张麻木而疲惫的脸，心中那股寒意，比冬夜的北风还要刺骨。

防线，随时可能崩溃。

相比于东门的鸡飞狗跳，北门却安静得有些诡异。

王小二同样一夜未眠。

他站在城楼上，手里的单筒望远镜，几乎没有放下过。

他看的不是那些骚扰的小股部队。

而是后金的大营。

岳讬为了保持不间断的骚扰，将部队分成了数个批次。

在东南方向，一处负责轮换和补给的中转营地，每到丑时三刻，新旧部队交接，会有一个大约半个时辰的防御空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