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一封圣旨当烟纸！奴才，本将迷路了！
帅帐之内，死一般的寂静。,看`书_屋′暁¨税′蛧^ ¨蕪~错·内/容_
那名传旨太监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空气中还残留着他失禁带来的骚臭，与浓烈的烟草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荒诞而又肃杀的，独属于此地的气息。
地上，那份被烧成灰烬的圣旨，像一道深不见底的黑色裂谷。
它将这支在尸山血海中挣扎求生的军队，与那座远在千里之外，高高在上的紫禁城，彻底隔绝。
“扑通！”
一声沉闷如巨石落地的巨响，打破了死寂。
李铁牛，这个壮硕如铁塔的汉子，第一个单膝重重跪地。
坚硬的地面，被他的膝盖砸出一个浅坑。
他没有嘶吼，没有咆哮，只是将那只砂锅大的拳头，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地，捶在自己那比铁甲还硬的左胸上！
“咚！”
“咚！”
“咚！”
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被彻底点燃的，钢铁般的狂热！是一种将自己的一切，连同灵魂，都毫无保留献祭出去的宣誓！
“扑通！”
紧接着，是刀疤脸周全。
他跪下的动作，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那只血红的独眼里，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划过脸上那条狰狞如蜈蚣的伤疤。
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自己的老上官卢象昇，也是这样，被一道道来自京城的圣旨，逼入绝境，最终力战而亡。
今日此景，何其相似！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将军，没有接旨！
他的将军，把那催命的符，当成了点烟的纸！
“扑通！”
“扑通！”
帐内，所有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悍将，无一例外，尽皆单膝跪下。.新￠顽.本?鰰?戦_ .醉?芯^章~结·庚¨芯·哙*
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又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
没有口号。
没有呐喊。
只有这无声的，却比任何誓言都更沉重的效忠。
从王小二用圣旨点燃烟锅的那一刻起，这支军队，与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恩断义绝。
它，彻底姓王。
王小二缓缓转过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满帐将领。
他没有让他们立刻起来。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目光从每一张或激动，或悲愤，或狂热的脸上扫过。
他要让这股决绝而又炽热的气氛，在帐内尽情地发酵，首到烙印进每一个人的骨子里，成为他们余生都无法磨灭的信念。
“都起来吧。”
许久，他才吐出最后一个烟圈，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众将起身，目光如烧红的烙铁，死死地盯着他们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