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就业！商业才是最大的慈善

十二月初八，京城的雪下得正紧，鹅毛般的雪片卷着寒风，打在朱记煤炉铺的幌子上簌簌作响。~3¨叶*屋_ !唔·错·内~容′铺子前的空地上早己堆起半尺厚的雪，可这漫天风雪却挡不住攒动的人影——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围着刚搭起的展台，伸着脖子打量那些漆成黑红色的煤炉子，哈出的白气混在一起，竟在铺子前氤氲出一片暖意。

朱小宝裹着厚厚的貂皮大氅，站在二楼的观景台上往下瞧，冻得通红的脸上满是得意。他身旁的李牧正低头核对账本，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里，偶尔抬眼扫过楼下，目光落在那些冻得跺脚搓手的百姓身上时，总带着几分思忖。

“李先生，你看，这才开了不到一个时辰，普通炉子就卖出去一百多个，那些镶了铜边的高端款，也被几个绸缎庄的老板订走了！”朱小宝拍着栏杆，声音里的兴奋压都压不住，“早知道这生意这么好做，我就该多投点钱！”

李牧放下笔，指尖敲了敲账本：“朱少爷别忘了，咱们现在卖的不只是炉子，是活下去的希望。”他话音刚落，楼下忽然传来一阵争执，不高不低，却在嘈杂的人声里格外清晰。

循声望去，只见展台角落站着一家三口。男人穿着打了补丁的短褐，脊梁挺得笔首，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疲惫；他身旁的妇人裹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双手缩在袖管里，可露在外面的手背早己冻得通红开裂，像块久旱的土地；那扎着总角的小姑娘约莫七八岁，踮着脚扒着展台边缘，小脸蛋冻得发紫，却死死盯着展台上的煤炉子，眼睛亮得惊人。

“爹爹，是不是买了这个，娘亲的手就不会裂了？”小姑娘仰着头，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脆嫩，却让人心头发紧。·墈`书\屋. !无.错`内?容,

男人蹲下身，粗糙的手掌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声音沙哑却坚定：“是，等有了这个，你娘就不用用冷水洗衣裳了。”

他转身朝伙计拱手：“店家，这炉子怎么卖？”

伙计堆着笑回话：“普通款一两八钱，保您烧一个冬天都暖和。”

妇人一听就拽了拽男人的袖子，声音压得极低：“当家的，太贵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一个冬天。”

“差！”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又很快放软，“一两八钱，我去王老爷家再多加几个时辰的活，一个月也就挣回来了。”

“王扒皮家的活哪是人干的？”妇人眼圈红了，伸手抚上男人的脸颊，“你看你这阵子瘦的，颧骨都凸出来了，我舍不得。”

朱小宝在楼上看得真切，心里一热就想下楼：“李先生，要不这炉子我送他们？看着怪让人揪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