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舌战群儒！请海瑞海刚峰出山

万历十年五月底，京城的风己经带着几分燥热，都察院的文书房里像烧着一盆烈火。/餿?飕\暁`税￠网. !冕-废\越·读,李牧那篇《为什么要当官？》的文章在京城广为流传后，朝廷上掀起一场风波。

蒋献攥着那份抄录的文章，指节泛白。他年近五十，熬了二十三年才坐到监察御史的位置，昨日在朝堂上还跟着同僚弹劾李牧“蛊惑圣心”，今日就被传召至乾清宫，要当面与这位近来备受皇帝青睐的“李仙师”对质。

乾清宫内气氛肃穆，明黄色的帐幔低垂，万历皇帝端坐在龙椅上，脸色平静无波。殿中两侧站满了文武百官，六部尚书、九卿重臣皆在其列，目光齐刷刷落在殿中二人身上。

李牧一身青布道袍，身姿挺拔，与周围满朝朱紫的官员格格不入，却不见半分怯意；蒋献则身着绣着獬豸的监察御史袍服，双手拢在袖中，刻意挺首了脊背，试图在气势上压过对方。

“李仙师，”蒋献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刻意拔高的严厉，“你在文章中说‘今之官吏，多以仕途为谋利之途，忘君恩负民望’，此言未免太过偏颇！我等自幼饱读圣贤书，入仕后兢兢业业，辅佐陛下治理天下，难道在你眼中，竟都是些唯利是图之辈？你这篇文章，简首是有辱斯文！”

话音落下，殿中响起几声低低的附和。现任户部尚书张西维悄悄点头，他知道蒋献的心思——这些年官员俸禄微薄，若不是靠着些许“常例”补贴家用，单靠朝廷发的那点俸禄，连养家都难。也辛亏今年皇帝涨薪20倍，要不然低阶官员得卖儿卖女了。

李牧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目光转向蒋献：“蒋御史先莫动气。我且问你，你寒窗苦读十余载，所求者为何？想必曾听过‘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句话吧？依你之见，这两句话说得对不对？”

蒋献一愣，显然没料到李牧会突然抛出这个问题。+山~捌*墈.书`惘* ′首^发`他略一思索，朗声道：“圣贤著书立说，旨在劝人向学。所谓‘颜如玉’‘黄金屋’，不过是借喻圣贤之道的珍贵，犹如美人、黄金般值得追求，并非真指功名利禄。此乃读书人的志向所在，有何不可？”

“好一个‘借喻’。”李牧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嘲讽，“既然蒋御史认为当官不为名利，只为践行圣贤之道，那不如我们来做个假设——今年陛下给百官涨俸禄，而且一涨就是二十倍。

那从这个月开始，诸位御史大人的俸禄不涨，依旧按从前的标准发放。反正你们以前没涨俸禄时，也能好好活着，如今为了践行‘不为钱’的圣贤之道，不涨俸禄想必也无妨吧？”

这话一出，蒋献脸色骤变，几乎是脱口而出：“凭什么？满朝文武都涨，偏偏我们御史不涨？这不合情理！”

“哦？”李牧挑眉，目光扫过殿中众人，声音陡然提高几分，“方才蒋御史还说，当官是为了践行圣贤之道，为君分忧、为百姓服务，怎么一提到俸禄，就觉得‘不合情理’了？既然不为钱，那涨不涨俸禄，于你何干？难不成蒋御史口中的‘圣贤之道’，也得靠俸禄来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