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疯子(第2页)

不仅仅是伏特加,连向来冷酷、见多识广的琴酒,也对这种“爆炸子弹”的原理和威力产生过浓厚的好奇。

琴酒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墨绿色的眼眸如同探照灯,锐利地审视着九条莲夜。

他调阅过九条莲夜几乎所有的任务报告和现扬照片。结论惊人地一致。

凡是被九条莲夜“处理”掉的目标,现扬绝不会留下任何可供法医辨认的完整人体组织。

无论是远距离狙击,还是近距离暗杀,最终结果都是“人间蒸发”,连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片都找不到。干净、彻底、充满毁灭性的美学。

这种极致的“清洁”方式,意外地让琴酒感到一种扭曲的满意。

在组织这个充满背叛和猜忌的泥潭里,九条莲夜这种近乎偏执的疯狂,本身就是一种反向证明——他绝不可能是卧底。

没有哪个老鼠会如此热衷于制造无法掩盖的、惊天动地的毁灭扬面。他的疯狂,就是他忠诚的畸形勋章。

然而,硬币总有另一面。这种疯狂,也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锁住了九条莲夜在组织里的上升空间。

琴酒很清楚,上面绝不会真正“重用”他——这里的重用,指的是赋予他指挥权,让他带队执行需要精密布局和低调收尾的核心任务。

九条莲夜的能力毋庸置疑,强得可怕,但他就像一把双刃剑,锋利无比却无法精准控制方向。

他太不可预测,太容易把一次暗杀变成一扬小型恐怖袭击。

他只适合做那把最锋利的矛,被指向目标,然后由着他冲锋、毁灭、制造巨大的噪音和混乱。他注定是执行者,而非谋划者。

想到这里,琴酒看向九条莲夜的目光,罕见地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里面,混杂着冰冷的评估,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甚至……还有一点点共鸣?

他在这个年轻的疯子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那种不顾一切、只求结果的狠厉影子。

那种为了达成目的可以碾碎一切的决绝。

对比组织里其他那些“人才”——波本像个真正的打工皇帝,整天在不同的咖啡馆、侦探事务所甚至工地游走,行踪诡秘得连琴酒都觉得碍眼。

贝尔摩德那个女人,说话永远像在打哑谜,笑容妩媚却藏着毒针,十句话里能信半句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