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 章 炽火平原(第3页)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周身散发出的那永恒不灭、扭曲时空的大罗道韵，以及此刻，那五张或狰狞、或枯槁、或威严的脸上，无法掩饰的愁云惨雾与深入骨髓的惊悸。

殿内的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殿外永恒燃烧的赤火平原似乎也黯淡了许多，只有岩浆偶尔翻滚冒出的气泡破裂声，如同垂死的叹息。

“唉——！”

一声悠长、沉重，仿佛从时光长河源头传来的叹息，打破了死寂。这叹息来自王座最中央，那团不断坍缩膨胀的恐怖黑炎人形——焚天大圣。

他存在的岁月太久远了，久远到足以见证洪荒初开时的混沌景象。

此刻，他那由纯粹毁灭法则凝聚的“眼窝”深处，跳动着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悔恨与暴戾交织的火焰。

“大道无常，因果如轮……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焚天大圣的声音嘶哑，带着法则摩擦的刺耳噪音，每一个字落下，殿内虚空都随之扭曲震荡，仿佛承受不住其中的怨毒与恐惧。

“此乃吾族祖地，血脉之根，气运所系！退？退向何方？诸天虽大，何曾有吾等容身之处？

人族……那些看似卑微的生灵，他们的血仇早已浸透骨髓，他们的怒火足以焚尽万界！这已非寻常争霸，而是灭族之战！

斩尽杀绝，不留余地！他们……绝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屈服！”

他猛地抬起头，那团人形黑炎剧烈翻腾，发出类似亿万冤魂尖啸的恐怖声响，充满了末日来临前的狂躁与不甘：

“悔啊！早知今日，当初便不该鬼迷心窍，贪图那一丝蝇头小利！眼见人族收缩防线，吾等只道是趁火打劫、瓜分残羹的天赐良机！

谁能料到……谁能料到这羸弱的人族，竟能在区区十元会之间，便……便诞生出如此惊世骇俗的怪物！这崛起的速度，简直悖逆大道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