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羊 作品

第38章 畏威而不怀德,有小礼而无大义(第2页)

李沉舟没有掩饰行踪,因此有了很多“狂热粉”,此人正是其中之一。

消息点燃了整个东瀛。

东京都心,武道馆内外,人声鼎沸,几欲掀翻屋顶。

昔日视伊贺源为武道标杆的年轻弟子们,此刻面红耳赤,唾星四溅:

“懦夫!伊贺源是帝国的耻辱!”

“什么实战第一?连应战的勇气都没有,简直是武士道的叛徒!”

“他让整个东瀛的格斗家都抬不起头!剖腹!他应该剖腹谢罪!”

吼声激愤,空气中弥漫一种集体愤怒,近乎歇斯底里。

报纸、杂志、电视,所有媒体都在鞭挞着伊贺源的“怯懦”,将他钉在民族耻辱柱上。

民众的情绪被彻底煽动起来,仿佛伊贺源避战,便是对整个大和民族的背叛,让他们在强敌面前颜面尽失。

那深植于血脉中,对强者病态崇拜与对自身荣誉极端敏感的特质,在此刻暴露无遗。

李沉舟静立窗前,俯瞰着这座的城市。

他能感受到那汹涌的民意,那滔天的激愤。

然而,这份激愤之下,藏着什么?

是真正的血勇,还是更深层的卑怯?

前贤早有洞察:

此岛国之民,性如樱花,盛时绚烂,败时凋零;其勇,多流于表面,依附于群体之狂躁。顺风时,如狼似虎,气焰滔天;一旦遭遇真正不可撼动之强敌,骨子里的算计与“忍”性便会占据上风,

所谓宁为玉碎,往往只在退无可退,或确信能碾压对方时才会展现。

此刻对伊贺源的万般唾骂,不过是他们自身恐惧的投影。

是将对李沉舟的畏惧,转嫁到了不敢出头的“懦夫”身上。

借此宣泄无处安放的、因虚弱而产生的暴戾。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的“武士道”精神,有时不过是精致的利己。

李沉舟指尖微动,报纸簌簌飘落。

他心中澄澈如镜。

伊贺源躲?

又能躲到几时?

他李沉舟的拳,要打的人,便是藏进天皇御所的地底,掘地三尺,也要轰出来。

万山无阻!

一家家道馆檐廊下,伊贺源身形如枯松,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