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乱葬岗(第2页)

她不敢回自己家，也不敢去任何熟人那里。

思来想去，她决定先带着孩子远离海市，去苏省投靠舅舅家。

舅舅家在偏远的乡下，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云府的人肯定找不到自己。刘婆子抱着女婴，趁着夜色混进了码头，用两块银元贿赂了船工，搭上了一艘运货的货船。

船舱里又黑又闷，灰尘呛得人直咳嗽，但刘婆子却觉得安心——至少，这里暂时安全。

女婴在她怀里安静地睡着，呼吸渐渐平稳。刘婆子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仔细端详这孩子。

她发现女婴的右手腕内侧，有一个极小的红色胎记，形状像是一颗星星。

“这娃儿，怕是不简单啊……”刘婆子喃喃自语。

想起孩子出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还没吃过东西，现在又昏睡着，不知道能不能活。

又花了一个银元请船工帮忙弄些米汤和她一路上的吃食。

货船在黄浦江上摇晃了整整一夜。

天蒙蒙亮时，刘婆子被一阵微弱的啼哭声惊醒。

怀中的女婴正不安地扭动着，小脸皱成一团。

“饿了吧？”刘婆子连忙取出温在怀里的米汤，用木勺蘸着一点点抹在婴儿唇边。

云清歌本能地吮吸起来，她现在脑子还混混沌沌的，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刘婆子不知道云清歌能听懂她说话，可能是太害怕，絮絮叨叨的在云清歌耳边说话。

“你这囡囡也是个命不好的，本是千金大小姐，却在刚出生就被你那无良的继奶奶掉包，还把你扔到乱葬岗。”

“哎哟，我也是命苦，摊上给你姆妈接生，他们怕我泄露消息，也要把我杀了。”

“也是我们命不该绝，回去拿剪子的时候发现了他们密谋的恶事，我才能来救你。”

“你也别怪我不去找云大少说明情况，先不说我能不能找到云大少，就算找到了，他也未必相信。”

“以后啊，咱们一老一小就相依为命吧。”

“不过，你就要跟着我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