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 章 他好像坐在一片狼藉的废墟上，迷茫到无从下手

画面里的方雪瑶背对着镜头，赶着推开蘑菇屋的门去照顾小墨鱼，她明明没有回身，但沈砚临还是看到了她颤抖的指尖，她应该深深吸了一口气。沈砚临的心也跟着悬在了嗓子眼儿，顷刻间，听到了让他难以置信的声响：

“有过。”

沈砚临眼睁睁看到画面一瞬间被网友的弹幕淹没，这短短的两个字，也淹没了他的心。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对自己产生自我怀疑，甚至觉得是自己在执念下产生了幻听，他抬手将进度条往回拉，将画面反复播放，但无论他播放多少次，不管他放多大的音量，有过两个字，都无比清晰。

难以言喻的感觉在他身体内不断游走，人在经历巨大狂喜的一瞬间，会做出什么反应？是振臂高呼还是原地起跳？

这些在沈砚临身上都不适用。

他狂喜的瞬间，是无法反应的呆滞。

他一直以为，他对方雪瑶的感情，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自我狂欢。

他无数次的后悔，无数次的觉得是自己搞砸了他跟方雪瑶之间的感情，是自己产生的爱意，让方雪瑶无法承受，才选择了远离。

现在告诉他，他从来不是单恋，他们曾有一刻，是两情相悦？

这巨大的狂喜，并没有持续多久，手机屏幕的光照在沈砚临脸上，画面已经播放完毕，他依旧毫无知觉。

铺天盖地的哀怨开始向他侵袭，脑海里全是化不开的疑问：

为什么？若真是如此，当初为什么要走？那他们之间浪费的这么多年又算什么？

他竭尽全力克制自己不去打扰她，即使看到她要踏入婚姻，都逼迫自己给她祝福又算什么？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因为他觉得，她不爱他，他觉得，他给她的爱，是压迫她的负担。

所以他放手，他站在原地等她回头，呼吸里都夹杂着疼痛的岁月里，他成全她去寻找自己的碧海蓝天。

现在现实却血淋淋的告诉他，他曾经也有资格站在她身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