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修)

“哧——”

鲜血自长剑贯穿之处溅洒出,在月白的衣衫上蔓延。

云溪晚不可置信地看着刺进胸膛的剑,又迅速地抬头,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大伯,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人将剑抽出,狠戾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溪晚啊,你可不要怪大伯心狠手辣,要怪那就只能怪你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惹了不该惹的人。”

云溪晚缓缓倒下,看着那人在离去之前朝屋内放了把火。

火势逐渐蔓延,火光冲天,映彻着云溪晚的眼底。

痛……好痛……

泪水自眼角涌出,却又转瞬不见。她的眼睛微微闭上,意识开始涣散。

“咳咳,好歹也是云将军唯一的女儿……真是可惜了……”

“殿下……”

耳畔响起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听不真切,只依稀能辨认出是两个男声。

许是幻觉吧……

双眼完全阖上,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听见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小姐!”

“小姐?小姐?”

马车上小憩的女子猛地惊醒,大口喘着粗气。扶着头缓了一会,待眼前景象清晰了之后才看向身旁的人。

看见那身着丧服的侍女的面容时,云溪晚顿住了,片刻后才开口:“……商陆?”

商陆以为她是刚睡醒还比较昏沉,并未察觉什么,只恭敬道:“小姐,马上就要进京城了。”

过了一会云溪晚才缓缓开口:“我明白了,你先出去罢。”

应了商陆的话之后,云溪晚才开始思索自己现在的处境。

胸膛被长剑刺穿的痛感依然清晰,心中的另一个想法被她否定。

带着些薄茧的手掀开车帘,云溪晚的视线向外头整齐的车队看去。

天上不时有白纸飘落,随行的人都身着素衣,前头几人手持招魂幡,车队前头是一口双人合葬棺。

云溪晚晃了晃神,掀开车帘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竟还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云府。

“老爷!老爷!大小姐带着将军和二夫人回来了!就快要到府门口了!”一小厮边跑边喊从大门口来到正厅。

“砰——”坐在下首的贵妇人一听这话立刻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茶盏四分五裂,茶水向四周飞溅。

小厮见状,连忙跪下磕头。

“你这贱奴好生不会说话,竟将这些晦气……”

“够了!”话还未说完便被浑厚的声音打断。

主位上的男人随声站起,大步向厅外走去,边走边朝身后的一屋子人说道:

“这些话你们私底下说说便罢,如今二弟与二弟妹死于边疆,大丫头得陛下赏赐,莫要再说这些话寒了一家人的心。”

小厮惶恐地缩了缩头,不敢抬眼看那名气愤得身子剧烈起伏的贵妇人。

那贵妇人见男人离去,推翻手边的案几便甩袖离去,并未跟随他朝府门走去。

云府大门外,云溪晚的手扶着商陆从马车上下来,便见原先紧闭的府门被两个下人推开,院中有人大步流星向外走来。

这让商陆正欲出口的抱怨作罢。

看着打头朝自己走来身着墨绿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云溪晚面上不动声色,隐在衣袖中的手却用力攥紧,将衣袖揉皱。

“哈哈,溪晚啊,几年未见,真是愈发出挑了,真是随了你爹娘的好容貌。”打头的男人还未走到府门,声音便先传了出来。

待那人来到府门负手站定,云溪晚只微微福了福身子,淡淡地说道:“大伯过誉了,大伯如今也是威严有加,想来近几年仕途定是扶摇直上。”

云盛重面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正欲张口继续说些什么,便被云溪晚打断。

“大伯,一直站在府门外也不是事,先让爹娘的灵柩入府吧。”

似是才想起来这事一般,云盛重微微睁大眼睛,“对对对,先让二弟和二弟妹进去。”

随即转头冲着府门口的小厮说道:“还不快去请将军和将军夫人的灵柩入府?”

待进入灵堂将灵柩放下之后,云盛重用手指搓了搓手心,才开口对着默然站在灵台前的云溪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