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被带走
那名专家的话像一块石头,砸碎了技术科里凝固的空气。
“脆?”他重复着这个词,语调里是学者面对蒙昧时的不耐与轻蔑,“司太立合金的声学反馈是典型的短时高频波,干净、纯粹,没有任何谐波振荡。你把它跟陶瓷的脆性断裂声混为一谈,这是在侮辱我们的专业,还是在侮辱你自己的耳朵?”
何雨柱没有看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锤子,仿佛在思考一个极度深奥的问题。
“我……我听着就是这个动静。”他嘟囔了一句,像个做错事却嘴硬的学生,“声音又高又尖,不就是脆么?”
“你!”专家气结,还想再说。
“好了,李工。”钱穆开口,制止了自己同事的激动。他走到何雨柱面前,两人之间只隔着那块冰冷的司太立合金。
“何雨柱同志,你确定你听到的,是‘脆’?”钱穆的问话很平静,却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切向要害。
“确定。”何雨柱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脸上是一种混合了疲惫和固执的神情。“也可能……是我今天耳朵不太好使。”
他恰到好处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昨晚我妹妹发高烧,折腾了一宿,没怎么睡。脑子里嗡嗡的,听什么都一个样。”
这个理由,既解释了“失误”,又把责任推给了不可抗力的“人之常情”。
那名姓李的专家冷笑一声:“没睡好?这是个很方便的借口。你的‘家传绝学’,难道还会受睡眠质量的影响?”
“当然会。”何雨柱回答得理直气壮,“人是肉长的,又不是铁打的。精神头不好,耳朵肯定背。这不跟你们看图纸一样?熬一个通宵,看啥都重影。”
这番工人逻辑,让李专家一时语塞。
钱穆没有理会这番辩解。他转身对另一名专家说:“把听力计拿出来。”
另一名专家立刻从带来的箱子里,取出一个带着耳机的、更为小巧的仪器。
“既然何同志认为是自己听力的问题,那我们就帮他确认一下。”钱穆的逻辑无懈可击,“我们会从20赫兹到20000赫兹,对你的双耳进行一次全面的听力范围和灵敏度测试。这样,下午再进行实验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排除生理因素的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