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越来越乱
三人马不停蹄直奔大理寺,几个大夫正在医馆忙前忙后进进出出,谢凝霜直接冲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张忱右胸上染血的白布条。
“张……张大人……”张忱强撑身体,谢凝霜赶紧上前扶起他。
“这是怎么回事?”谢凝霜心急如焚,要知道,如果不是张忱换她,此刻受伤的应该是她。
张忱强忍伤痛,娓娓道来事情经过。
两个时辰前,张忱听到牢狱外有人在操练,便伴着呐喊声入睡,因为牢内寒冷,他便缩在远离窗户那侧,渐渐入睡。
忽而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他下意识用手一摸,摸到一冰凉物件似乎插在自己右胸,便不禁呻吟,幸而狱卒还未休息,发觉声响前来查看,随后他就被送往大理寺医馆。
张忱刚说完,一只白隼便飞了进来,白渺赶紧从它的腿上拿下信件翻阅起来。谢凝霜凑过去看,发现是少卿寄来的案件通报。
受害人谢凝霜,右胸被包着黑布的冰锥刺穿,冰锥尾端和黑布断口处有利器切割之痕,牢房对应处上方有冰锥尾端残留,经检验与冰锥断口一致。
牢房外雪地无痕,窗口栅栏有划痕,疑似有人从窗口发射利器切割冰锥,致使其掉落伤人。
白渺看着通报,喃喃道:“今夜案发前三个时辰都没有下雪啊。”
谢凝霜快步往牢狱走去:“我们去现场看看。”
·
昏暗的牢房内,一摊已经发黑的血迹留在床铺上,隐隐散发着腥气,一块碎黑布落在一旁。窗外明月高悬,被乌云遮挡了半数光辉,仿若要遮蔽办案人的眼。
零零碎碎的细雪又开始下了。
白渺举着火把凑近屋内顶棚,谢凝霜检查了对应上方的冰锥残留,确实如通报所言。只是现在这冰锥隐隐有要化掉之势,水汽在表面凝结,就连曾经包裹着它的黑布都掉了下来。
谢凝霜从牢内检查了窗户栅栏,果然发现了两道擦痕,似乎是某种利器造成的。
二人来到窗外,这间牢房的窗外对应的是大理寺操练场。窗外附近的雪地上果然没有任何脚印痕迹。
谢凝霜沉思片刻,吩咐在一旁侯着的人:“拿个梯子来。”
那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似乎是少卿的仆役,听到这急忙去借梯子。
谢凝霜爬上梯子,在看到屋顶的一刹那露出满意的微笑。
白渺盯着谢凝霜,有些疑惑,不禁嚷嚷着她也要上去看看。谢凝霜下了梯子,开始询问众狱卒。
“昨晚,你们可看见有人在这间房附近?”
众人皆摇头,一个十八岁左右的狱卒站了出来。
“昨晚,我隐约看见有人在那附近,因为操练严格,我没有仔细看那个人,大概就是在谢凝霜遇刺之前,而且那人似乎还帮着一起把谢凝霜送进了医馆。”
“那人在哪?”谢凝霜眼睛一亮,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就破案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了摇头。
“似乎……不在我们之中。”
谢凝霜有些失望,不过能想到潜入牢狱刺杀犯人,凶手也是有实力的。正在她思考接下来的行动时,那只白隼又飞了过来。
只是这次,白隼身上没有信件,它只是在谢凝霜跟白渺周围盘旋,紧接着仆役便从门口奔来。
“少卿有请。”
谢凝霜与白渺愣了片刻,随即便上了车,直奔大理寺。
夜深霜重,少卿房内仍点着灯,那孤寂的单薄身影不知疲倦般翻阅着桌案上厚厚的典籍,时不时传出阵阵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