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裂隙的回响
大地的震颤慢慢减弱，最后就剩下一点细微的颠簸了。
陆城感觉自己喉间有股铁锈味冒出来，那股子腥甜在嘴里散开，他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他拿手按住胸口，皮肤下星纹窜动带来的灼热感比之前更强烈了，就好像有一团活生生的火顺着血脉往心脏那儿钻呢。
皮肤表面也有点发烫，摸起来感觉很奇怪。
“陆城？”李弯弯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胳膊，指尖明显在颤抖。
就这么轻轻一碰，陆城的胳膊就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这个姑娘以前老是仰着下巴说“陆城你永远追不上我”。
现在呢，她的发梢沾着沙粒，在阳光照耀下，那些沙粒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睫毛上还挂着被风沙弄出来的泪，那晶莹的泪珠在睫毛上晃晃悠悠的，就快要掉下来了。
“你这儿……在发光呢。”
陆城低下头，隔着校服的布料，能看到星纹的金光正从纤维的缝隙里渗出来，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皮肤下画符咒一样。
那金光透过布料，隐隐约约地闪烁着，透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林清瑶那边呢，她的银绳突然像箭一样绷直了，缠在手腕上的部分泛着冷光，在阳光下散发着清冷的光泽，摸起来冰冰凉凉的。
“坐标偏移了。”她的声音比平常要低很多，就好像生怕惊扰到什么东西似的。
“刚刚那声‘来找我’响过之后，裂隙核心的定位就从老村挪到正东方向去了——”
“正东那块儿啊，是古代的战场遗址呢。”周川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断刃在掌心转了个圈。
这么一转，断刃上的血痂就裂了一道小缝儿，渗出来的血珠子被风一吹，立马就变成暗红色的了。
那断刃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血珠子凝结在刀刃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我上个月帮导师整理古籍的时候，看到过相关的记载。说那里在三百年前，是抵御兽潮的最前线呢，后来被裂隙能量给侵蚀了，就被废弃掉了。”说完，他抬起眼睛看向陆城，那目光就像是刀背轻轻敲在刀鞘上似的，问道：“咱们要不要改路线啊？”
陆城并没有马上回答。
风呼呼地吹着，卷着沙粒往脸上扑，就像好多细小的针在扎皮肤一样，疼得不是很厉害，但也能明显感觉到。
就在这个时候，陆城听到了一阵更加清晰的低语声，还夹杂着一种特别熟悉的檀木香味儿。
这檀木香味儿，就跟爷爷旧书房里那本线装书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那股淡淡的香味儿在鼻尖缭绕，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回忆。
他突然就想起来，自己七岁那年，爷爷摸着他后颈上那块淡青色的胎记，对他说：“小城啊，有些秘密呢，得等你长大了才能看。”当时他还以为是藏宝图呢，现在这么一琢磨，那胎记的形状……
“就走正东。”陆城伸手抹了一把脸，沙粒在掌心弄得他有点疼，虽然疼得很细微，但他的手掌还是微微地抖了一下。
“我能感觉到，裂隙正在召唤星纹呢。”他正说着话呢，李弯弯拽着他衣角的手一下子就攥紧了，那手指关节都变白了。
周川呢，把断了的刀刃稍稍往上抬了抬，朝着风来的方向指过去。
林清瑶这边，已经把晶体碎片贴到了额头那儿，眼睫毛扑闪扑闪的，速度可快了，很明显是在接收啥信息呢。
荒原上的风啊，是越吹越猛，嗷嗷地叫着，那声音尖得很，就跟野兽在吼似的。
远处的沙丘呢，在风里不停地动来动去，就像一道道会流动的沙浪。
天也慢慢暗下来了，乌云都在天边聚到一块儿了，整个荒原看着就更压抑了。
大家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东边走呢，李弯弯突然就踉跄了一下，蹲了下去，手指头都抠进沙子里了，喊道：“有东西！”她把表面那层浮沙扒开，就露出半截锈得不成样子的剑刃。
剑身上的符文虽然掉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有幽蓝幽蓝的光，在这昏暗的环境里，那光看着特别神秘，还带着一点点微弱的光和丝丝凉意。
李弯弯说：“这纹路啊，跟我家传的武谱残页有点像呢。”
陆城弯腰想去拿的时候，手指头刚碰到剑刃，胸口的星纹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刺痛得很，那痛就跟电流似的，一下子传遍了全身，弄得他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断剑嗡嗡作响，把周围的沙粒都震开了。
剑身上幽蓝的光像流水一样，在大家头顶弄出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嘿，那影子是个圆形的祭坛呢，周围有十二根石柱，石柱上刻满了符文。
祭坛正中间还悬浮着个小黑点。
这个影子就在头顶闪啊闪的，光影晃来晃去，让人感觉好像到了一个很虚幻的地方。
“祭坛。”林清瑶手里的银绳一下子缠到断剑上，结果被弹得倒卷回来，银绳撞的时候发出很清脆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荒原上飘来荡去的。
“这是空间符文留下来的影像，指向的地方……”她抬头朝着远处那翻腾的沙雾看过去，“就在前面三公里的地方。”
周川的断刃突然也发出很清亮的嗡嗡声，这声音就像悠扬的钟声一样，在空气里回荡。
他侧着耳朵听了听，皱着眉头说：“有能量在波动呢，很像是裂隙核心的频率。”他说这话的时候，李弯弯已经把断剑塞到陆城怀里，拍了拍手上的沙子说：“走，咱们去看看。”她的声音又有了点以前那种干脆利落的感觉，就是耳朵尖还有点红红的。
没想到，三公里的路走得还挺快的。
沙雾突然散开的时候，祭坛就出现在大家眼前了。
十二根石柱上的符文还在慢慢地转动呢，符文闪着很奇怪的光，光一会儿一个样，看起来特别神秘。
中央那块悬浮着的黑色晶体上，正慢慢渗出好多细密的裂纹呢。
每一道裂纹亮起来的时候啊，天边的裂隙也跟着抖啊抖的。
那些裂纹闪烁的光就跟闪电似的，一下子就把周围的黑暗给照亮了。
“这是核心碎片啊。”周川拿着断刃，指向那个晶体说道，“得赶在它完全被激活之前把它毁掉才行。”他刚往前迈了一步呢，陆城突然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说：“等会儿。”这少年的手心热得很，那股热乎劲儿传到周川的胳膊上，让周川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