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阴阳眼初开(第2页)
“现代医学里,尸毒是腐败菌产生的毒素。”他扯下道袍内袋的银簪,在紫叶上刮下点汁液,混着朱砂和雄黄酒调成糊状。
指尖蘸了药膏,在左臂划开道小口子,敷上——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敛,原本泛青的皮肤渐渐回了血色。
九叔松了口气,又从灶膛里抓把草木灰撒在紫叶上。
叶片遇灰立刻蜷成焦黑的团,发出“嗤嗤”的声响。
“好个赵三娘,好个任天行。”他把焦叶收进铜铃里,系在腰间。
刚要出门,后山突然传来尖厉的哭喊:“我家狗蛋不见了!在后山采蘑菇,眨眼就没影了!”
声音被晨雾裹着,像有人掐着嗓子从地底下喊出来。\x~i+a.n,y.u-k`s~.?c`o_m?
九叔抓起桃木剑,道袍下摆扫过案头的铜镜——镜中雾气里,那团灰扑扑的气团不知何时变得漆黑,正顺着窗缝往院里钻。
后山的哭嚎像根细针,直扎进九叔耳骨。
他抄起墙根的黑驴蹄子塞进道袍内袋,又摸了把糯米撒进桃木剑鞘,出门时正撞见慌慌张张跑来的王猎户:"九叔!
我媳妇说狗蛋在后山蘑菇坡丢的,那地儿挨着任家老坟!"
"任家老坟?"九叔脚步顿了顿。
九叔原身的记忆里,任家祖坟埋在鹰嘴崖下,十年前任家老太爷尸变,还是他亲手用镇尸钉封了七窍。
此刻他阴阳眼微眯,晨雾里浮动的光斑突然凝结成暗红血珠,顺着山风往西北方坠—
—正是蘑菇坡方向。
"带路!"九叔拍了拍王猎户后背。
两人跑过青石板时,他瞥见墙角那株老槐的枝桠正在簌簌发抖,灰黑的气团早没了踪影,倒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口吞了。
蘑菇坡的草叶上还凝着露珠。
王猎户媳妇瘫坐在地,怀里抱着孩子的小布兜,布兜角沾着黑褐色的血渍。
九叔蹲下身,指尖刚碰着血渍,皮肤立刻泛起鸡皮疙瘩——这哪是血?
分明是尸毒凝结成的阴液!
"婶子,狗蛋最后在哪儿?"他轻声问。
妇人手指抖得像筛糠,指向坡顶那丛野杜鹃:"就...就在那棵歪脖子树底下,我一回头就听着'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咬断了树枝..."
九叔顺着方向望去。
阴阳眼骤然发烫,雾里的光斑突然扭曲成无数根银线,穿进野杜鹃丛深处。
他眯起眼,隐约看见团黑黢黢的影子——半人高,浑身覆着油亮的黑毛,后颈凸起块青灰色的骨茬,正拖着个穿红肚兜的小身子往林子里钻!
"畜牲!"九叔低喝一声。
他解下腰间铜铃甩向空中,铃舌撞出九声清响,在周围布下临时封印阵。
黑毛僵尸猛地顿住,后颈骨茬泛起幽蓝火光,竟对着九叔的方向呲出白森森的獠牙。
"王猎户,去坡下砍三根碗口粗的青竹!"九叔扯下道袍内袋的朱砂笔,在掌心画了道破煞符。
现代知识在脑子里转得飞快:僵尸怕糯米、桃木,可这黑毛尸能硬扛封印阵,普通法子未必管用。
他摸出怀里的银簪,把随身带的糯米混着桃木钉磨成粉,又撒了把雄黄酒进去——这是现代火药的原理,借爆炸力震散尸气!
"接着!"王猎户扛着青竹跑回来。
九叔迅速把糯米粉塞进竹筒,用符咒封了口,再把三根竹筒呈三角状埋在黑毛僵尸必经的斜坡上。